子邪 第十七回百鬼夜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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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阵阵，窗子突然被风刮开，吱吱作响。

莫子心中略有挣扎，还是披上外套下地去关窗，但刚合上的窗子莫名又开了，莫子脸白，颤抖着双手点起了蜡烛，如豆的火焰跳跃起舞。

索不再关窗，莫子蜷在被子中，可仍然觉不到一丝温暖。一个穿着褴褛衣衫的孩子从窗子飘入屋中，翻了个跟头，对蜡烛那豆大火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整只手都放到火上，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痛呼和烤焦的味道传来。莫子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寒冷若冰，僵硬的脖颈缓缓弯下，视线也扫到了地下，赫然现那孩子竟然无腿，两个腿轻飘飘的随风而摇。

莫子用膝盖抵着下巴，命令自己不能叫出来，缓缓抬手捂住右眼，再向蜡烛看去，莹莹的光芒在风中摇曳不定，什么都没有，放下手，那孩子还在那里，缓缓抬起被遮住的脸，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

他竟然不是孩子，巴掌大的脸脸的褶皱，一只眼睛竟然掉在外边，被猩红浑浊的东西连着，仿佛走一步就会掉下来，莫子再也忍受不住，尖叫起来，那侏儒似乎察觉了什么，对着莫子咧嘴一笑，空空的一片，一颗牙齿都没有。

“怎么了？”司徒寒披了件长袍踹门而入，壮的身躯在萧萧风中若隐若现。那侏儒不知道何时飘到司徒寒的身后，对着莫子不住的做鬼脸，长长的舌头伸到外面说不出的诡异。

“没，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莫子答得结结巴巴。

司徒寒皱皱眉头，身要离开，“早点安歇，明天还要启程。”小侏儒伸出小手拉开司徒寒的衣衫，从他的下出脑袋。

莫子急忙说，“公子，我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男子汉大丈夫说怕会丢死人的。”司徒寒嘴上说着，可还是坐到了莫子的边。

那侏儒鬼魂似乎玩得不尽兴，吹灭了那蜡烛，从窗户中翻了个跟头飘了出去。司徒寒疑惑得看着莫子一直来去的眼神，“你怎么了？”

“刚才地蜡烛是怎么灭地？”惶恐地问司徒寒。莫子地小脸雪白。

司徒寒无奈地笑笑。

“你没关窗。当然是被风吹灭地。”

“寒爷。”风二娘地声音在隔壁响起。万分娇娆。

“我走了。”司徒寒起身帮莫子关上窗。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开。没有现莫子那伸出地手。或许以后他会后悔没有趁这个时候走进莫子地心。只是万事都没有如果。

收回那只悬在半空地手。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中。蜷成一团。惊恐不已。为什么会见到那些东西？惊恐过后又是万分心难耐。好奇不已。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像一个守住秘密地孩子。但又忍不住想要和人分享。明知道是潘多拉地盒子还是伸出了罪恶之手。将一切放出来。裹着被子地莫子慢慢踱到窗前。用冰凉地双手打开了那扇木窗。

不同于街道地宁静。灰蒙蒙地半空中热闹非凡。浩瀚地队伍伴随着鼓乐声前行。刚才那个侏儒在之中不停穿梭。翻着跟头做着鬼脸好不快活。打头地是一个骑在牛身上地大汉。破旧地斗笠破了两个大。古铜地肌肤上壮地肩膀有婴儿脑袋大。可是却没有双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眯着眼睛。

紧接着的是一个打扮妖的女子，厚厚的褶皱尽管擦了很多的粉也遮不住，肚子被人割开，像孩子咧开的嘴巴，随风呼扇着，脸却笑得异常璀璨，不住得摇摆手中的丝绢。地上还有一个爬着的婴孩，总是跟着那女子，浑身是血，皱皱小小的仿若新生。

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出来，心中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关上窗，可是却久久没有行动，右眼蓝得更加清澈，专注得看着。

无数动物拉着的大鼓上，一个华服的女子在鼓上纵情而舞，只是脖子上的白绫总是不住的绊住她的身形，摇摇晃晃得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掉下，可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七窍血的摇摇晃晃的走着，肥胖的身子像个棉花，舞动着肥肥的胳膊和大腿，不倒翁般搞笑。长长的队伍，见不到边际。

悠扬的乐声伴着凄厉的笑声，百鬼夜行，游街狂舞。

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子有而，人人都是会死的，无论高贵还是贫穷，只是已另一个形式存在，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自己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不能存在的。

一个悉的脸庞出现在百鬼之中，竟然是客栈的小二，脸苍白的异常，与之相对的两眼则黑得彻底，衣服也漉漉的，不同于周围乐的众鬼，低着头缓缓的走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对着莫子的方向看来。

慌忙的关窗，心怦怦的跳着，莫子急忙爬上了，这种场景还是不要再见为好。

右眼又是炙热的疼，躺在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睡非睡间，那个小侏儒巴掌大的脑袋凑到她的面前，“你能看到我么？你能看到我么？”莫子猛地起身，额上汗涔涔的，光透过窗子的隙中倾泻而出，温暖而炫目。

“小爷，给您送水来了。”小二叩叩的敲门，略带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莫子一看，是个陌生的小二，疑惑的问，“以前的那个小二呢？”

“您说虎子啊，他昨天洗澡的时候被溺死了，这么年轻，真是可惜啊。”小二将水放到架子上，告退离去。

想起昨晚所见，莫子后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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