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霹雳布袋戏同人）【日月】游龙戏凤【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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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抛在一旁了。谈无心知他们向他搭话讨好，一方面是想窥探秦芳急病的病因，另一方面是想借机与他结，对前者他讳莫如深、只说是跌了跟头，对后者他本就无心、在此时更是无意，因此上也只是冷冷淡淡的答对，让来殷勤献媚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某些人见他们师徒一个行将就木、一个拒人千里，让人讨不到半点好处、占不了一分便宜，临走时便把带来的礼物又偷偷藏起来拿了回去，世人送礼有时就像赌博、总想以小博大，此时见绝无“投以木桃，报以琼瑶”的好事，便连“木桃”也得捡回家去方觉得不亏，要不然夜里睡觉都得心疼醒了。到了第三天，客人已稀疏多了；到了第七天，连戏班的狗都知道这院里的人出了事、离得远远的。

秦芳这些子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谈无花重金请了名医来看，人家进屋一瞅病人摇着头就要走，谈无再三恳求，大夫才勉强搭了搭脉，说是急火攻心、药石难救，还千叮万嘱不可向旁人提起他来看过，坏了他赛华佗的名头。谈无心里难过至极，不顾班里反对推了所有演出，陪伴在秦芳身旁服侍饮食起居，趁他清醒时陪他说说话。

“无，你还记得南界关这出戏吗...”秦芳拉着谈无的手吃力的问道。

“记得。”

“有功夫把它整理出来...是出好戏，可惜会唱的人少了。”

“知道了师父，您放心。”谈无给他掖了掖被角，恭敬的答道。

“好...”像是用尽了力气，秦芳闭目休息了半刻，才又问:“少东家回来了吗？”

“...还没有，想是在赶路。”自电报寄出已经好些天，素还真是既不见人、也不见信，秦芳每次醒转都要问他，好像吊着这口气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谈无心里一面怨他回程太慢、一面又担心他遇到什么意外。

“嗯...”秦芳脸上明显显出失望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得快些回来...”转眼到了小寒，这天雷四爷带着科班众师傅来探望秦芳，却让谈无在屋门口挡了驾。

“师父昏沉睡两天了，进去也说不上话，”谈无见张美芹也在其列，一张脸更冷了三分，“师傅们还是回去吧，快过节了，可别沾染了病气。”雷四爷没答话，倒是唱花脸的朱师傅跺着脚道:“诶呦，这小秦，怎么就病成这样！好好地一个人，平素俏的跟朵花儿似的，真他娘的造孽！”谈无瞥了一眼站得远远的张美芹，见他连头都不敢抬，心里更是鄙夷，偏生朱师傅是个直肠子，更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又扭头问道:“小张，你俩平时最好，知不知道这病在哪儿？”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彩纷呈、比画了粉墨还要好看，张美芹吓得白了脸低着头连道不知，唱丑角的马师傅不住的冷笑，教老生的孙文良装作没听见般左顾右盼，朱师傅皱着浓眉一脸可惜，只有雷四爷面不变，出言解围道:“许是真让戏词里唱着了，自古美人如名将啊！”雷四爷将手里的消寒糕递给谈无，又道:“凤卿，咱们站在门口聊也不是个事儿，不请师傅们屋里坐坐？”见谈无仍没有让的意思，知道他心里膈应张美芹，只得叹了口气说:“也罢，那诸位先回去，我还有话和凤卿说。”雷四爷进了屋，一坐下便说:“你这孩子也是，眼里不沙子，忒明白了些。有些事啊，不如糊涂！”

“班主教训的是。”谈无给他奉上热茶，又往暖炉里加了几块碳。

四爷知晓他只是随口敷衍，也不再说，喝了口茶道:“凤卿啊，还有一个多月就过节了，旁的不论，咱们的封箱大戏可不能少了你！”谈无心里一阵难受，想起素还真临行前口口声声说要回来陪他唱封箱，却十余天了都没有音讯，亏秦芳还盼着他回来见最后一面，“四爷，您也知道，师父这儿实在离不开人。”

“少东家不在，你也不来，咱们班儿里可不能一个角儿都没有啊！”雷四爷就怕谈无不愿唱，因此上特地提前来探他的口风，果不其然让他料中。

“兰师兄能唱啊，”谈无冷笑了一声道:“他的潘金莲、阎惜娇都唱得好呢！”

“粉儿戏，上不得台面！”雷四爷忙道，“没你这个大青衣坐镇，显得咱们像草台班子似的！今年封箱定在腊月二十八，还有段子...嗨，不是我说，秦相公的病怕也就这么几天了。”

“那我就更没心思唱了...”谈无低头拨这炭火，闷声道。

“嘿！你这人！”雷四爷向来在班里说一不二，今儿已是好言相劝，谁知人家还不买账，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拍案道:“凤卿，你知不知道戏子是什么？戏子就是全家今儿都死了，明儿在台上照样还得唱、还得笑！你可别忘了，你跟班里是签了卖身契的，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平时你师父疼你、少东家护着你，你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雷四爷把桌上的盖碗抓起来往地上一狠狠摔，怒极反笑，讽刺道:“呦，对了，您还真是半拉主子，我这儿给您行李了、少！”谈无听了这话，霜雪般的脸更是白得惨然，微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少东家没事就往你屋里钻，不就是那点破事？我早就看不惯了，之所以不点破，一是觉得你们还小，二是顾念大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