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真国色 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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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顾砚旋隐隐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晦暗之气，有着强烈的愤恨和克制的忍耐，两种极端而矛盾的个，好像化作了两股力量，围绕着郝魏紫较劲，折磨着她，才会令她那般难受。

“不，不行！”爆之瑾忙摇头，郝魏紫的情况太特别，他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不小心将郝魏紫体内的牡丹奴没了就糟糕了。

哦，对了，牡丹奴…之瑾猛地想到牡丹奴对少爷的依恋，忙不迭地向顾砚旋招手道:“顾砚旋，你过来帮我唤唤她，看能不能叫醒她？”如果她听到最的少爷的呼唤声，是不是能够缓解她现在的痛苦？

“嗯？”爆之瑾的邀请又吓到了顾砚旋，他出现在这里已属逾越，怎么之瑾还让他做出更失礼的事呢？

正在顾砚旋犹豫间，郝魏紫颤抖的手突然抬起，掐住爆之瑾的颈项不放。

“魏紫，你疯了！”爆之瑾大惊失，忙不迭地去掰郝魏紫的手，然而她掐得太严实，仿佛要将自己掐死，急得之瑾只能向顾砚旋求助。

“顾砚旋，别婆婆妈妈的，快来帮忙！”眼前的情况让顾砚旋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顾虑，上前助之瑾一臂之力，当他的手抓住郝魏紫手用力掰开时，有种悉又怀念的觉直击他的心，仿佛这只手他曾经握过千万次似的。

“少爷…少爷…”又有声音透过握的手传递给顾砚旋，这种奇妙的觉让顾砚旋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瞪着依旧搐难受着的郝魏紫，半弯着保持着与她握手的架势，脑袋闪过牡丹奴，听到她抱着他，附在他耳边说:“少爷，奴儿会一直陪着你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少爷的。”这是牡丹奴的声音，他不会认错的，为什么握着郝魏紫的手，会听到牡丹奴的声音呢？

此刻的郝魏紫，是不是又梦到牡丹奴了？

所以他才会听到牡丹奴的声音？

“奴儿，我在这里。”彼砚旋一手反握住郝魏紫的手，一手情不自地抚摸着她的面颊，轻声地安抚着她。

“奴儿别怕，我也会陪着你的，放心睡吧，你只是做了恶梦。”郝魏紫似乎听进了顾砚旋的话，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往顾砚旋的方向靠。

彼砚旋怕她滚下，忙不迭地在沿边坐定，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郝魏紫顺着他们握的手，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原本无法控制的搐颤动，渐渐地平复下来。

而此刻的顾砚旋再也无法平静了，她的靠近，似乎带着牡丹奴的记忆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想起了最初在牡丹园给他手帕的牡丹奴；想起了羞涩又勇敢地将自己献给他的牡丹奴；想起了与他绵在他怀里化成水绕着他的牡丹奴；想起到最后用身体替他挡住危险鲜血染红他膛的牡丹奴…所有关于牡丹奴的一切，都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水，将他噬了。

“奴儿，是你吗？”彼砚旋的声音无法抑制地动起来，忍不住癌下身抱住往他身上靠的郝魏紫，又将她当成了牡丹奴，受着她重新回到他怀中的充实。

“奴儿别怕，我在这里，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奴儿，乖，没事了。”爆之瑾被眼前急转直下的情景惊得呆若木，愣愣地看着中的郝魏紫在顾砚旋的安抚中平静下来，然后换顾砚旋像中似的，对他这个正牌夫君视若无睹，深情款款地抱着郝魏紫诉衷肠…

久久之后，看着抱成团的顾砚旋和郝魏紫，之瑾才回过神。

“顾砚旋，你在做什么？”爆之旋连忙手忙脚地分开顾砚旋和郝魏紫，将不再折腾但仍旧没清醒的郝魏紫扶好躺回上，以身挡在前，杜绝顾砚旋再靠近郝魏紫。

“呃？”顾砚旋怀中一空，猝不及防地被之瑾推到一边，怔怔地看到之瑾黑沉的脸，如梦初醒，猛地想起刚刚错的举动。

“抱歉，我…我不知道…刚才…”罢才为什么他会觉得牡丹奴回到他怀中呢？

彼砚旋怅然若失地望向被之瑾挡住的郝魏紫，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顾老板，你可以回去了。”爆之瑾也被刚才的事得昏头转向，现在这种状况，本没办法与顾砚旋沟通牡丹奴的事，也无法向他解释为什么郝魏紫会失常。

再者，之瑾不确定经过这番折腾，牡丹奴的魂魄是否还在，所以，更不好跟顾砚旋说明，只能先把他赶走了。

“世子…”彼砚旋想要再说什么，但之瑾却坚决地摆手赶人，“你还想做什么，快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砚旋只能带着这样的疑惑离开，手中却依然能够受到牡丹奴的存在，他觉得他要被莫名其妙的之瑾和郝魏紫疯了。

平候府，瑾园。

牡丹世家，郝氏绝。

两家结亲，曾名动京城，郝家牡丹嫁给家世子，为瑾园增添，让眼红之瑾园的男人更加嫉妒他的福无边，也让京城百姓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羡之瑾享尽齐人之福。

不到一年，家和郝家这桩亲事，再度成为临玡城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新婚不到一年的郝家大小姐郝魏紫，芳龄十八，国天香，突然暴毙而亡，闻者唏嘘不已。

然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郝魏紫香消玉陨后，郝家园的牡丹，一夜间烧成灰烬，牡丹世家人亡花毁，盛名不再。

临玡城的百姓纷纷猜测郝魏紫暴毙与牡丹之焚的关联，有人说，郝魏紫是天上的牡丹花仙，专职人间牡丹开谢，所以她暴毙，园牡丹才会生死相随；也有人说，郝家的牡丹之名是从大小姐出生后名气天下的，郝家牡丹与郝魏紫息息相关，人亡花自毁；还有人说，郝魏紫自小养在深闺足不出户，是被牡丹走了气常年卧病在，现在灭人绝，郝家才烧了园牡丹陪葬的；甚至有人说，郝魏紫中了自绝身亡，家为了避讳，才焚烧一切与郝魏紫有关的东西，包括她的尸身和牡丹。

郝魏紫和郝家牡丹的灭绝，各种缘由，众说纷纭，但家和郝家异常低调地处理完郝魏紫后事，对临玡城中的各种传言猜测置之不理，也未做任何说明。

爆家与郝家之事，在外人看来都是事不关已的八卦而已，大家热情高涨地传播着各种秘闻，生活并未受影响，除了顾砚旋。

那之瑾的异常和天香阁发生的事，留下太多的疑惑，盘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彼砚旋还没有等到之瑾的解释，先听到郝魏紫过世的消息，意外震惊之余，悲痛随即而生。

他仿佛再次经历牡丹奴的死亡一样，口疼痛不止，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无法再伪装从容和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