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真国色 第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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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家为皇商，与皇亲国戚都有打过道，向来用心与各王公贵戚保持好关系，但顾府与平侯府并无特别私，平侯和世子带着大礼上门，着实让顾老爷受宠若惊。

“顾老爷无需客气，是本侯冒昧打扰了。本侯今上门拜访，其实是想跟顾老爷攀个亲戚。”爆之瑾张扬狂妄唯我独尊的霸道个，绝对不是遗传自父亲，因为平侯是个个温厚的谦谦君子。近来挂心小儿失踪之事，平侯心力瘁，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佛，烧香拜佛恳求小儿平安，将平侯府的所有事都给之瑾处理。现在，为了配合之瑾，他不得不来顾府求亲，毕竟婚姻大事还是大人出面比较妥当。

“侯爷这话真要折煞老夫了，能与侯爷结亲，是我们顾家高攀了。”彼老爷诚惶诚恐道，复杂的目光扫向越来越不听训的儿子，顾砚旋，自从牡丹奴过世后，他对终身大事更加不上心，仿佛为了牡丹奴他要一辈子不娶似的，让婚到绝望的顾老爷都想放弃。这会儿平侯上门说亲，让他喜出望外，或许有望解决儿子的婚事。

“能成为儿女亲家是种缘分，说什么高攀不高盘呢？”坐在顾老爷右侧位置的平侯微微一笑，实现扫向侧坐上的之瑾和顾砚旋，暗暗叹，比起之瑾的任自我，顾砚旋的沉稳内敛让人觉得省心又可靠，可惜不是来替之瑾求亲。

“本侯有一侄女，芳龄十八，温婉贤淑，体贴可人，是个不可多得好女孩，本侯素闻顾家公子成稳重，出事周全，是临玡城内有名的青年才俊，所以亲自来给侄女说个亲，顾老爷觉得如何？”

“多谢侯爷对我儿的谬赞，这郎才女貌，天赐良缘，老夫自然乐见其成。”平侯都纡尊降贵来说媒，这么好的亲事，他当然不愿意推掉。

“那就这么说定…”完成之瑾托付的事，平侯正想松一口气，一锤子敲定，顾砚旋却冷不防地出生打断了他的话。

“晚辈暂无娶亲打算，侯爷的美意，晚辈心领了。”彼砚旋不疾不徐地开口，故意挑衅地瞥了眼一直作壁上观的之瑾，他还等着之瑾的解释，如果对之前的所有事，之瑾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他不会再配合他莫名其妙的举动的。

“顾老板难道嫌我堂妹配不上你吗？”之瑾冷哼，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顾砚旋，“那么我请皇上表哥册封堂妹为郡主，这样，顾老板就不会嫌弃了吧？”彼砚旋的拒绝和之瑾的嘲讽，让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平侯和顾老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望着似乎有过节的两人，但都明白自己孩子的脾，非常有很默契地静观其变。

“多谢世子高看，是我配不上。”顾砚旋边的笑意敛住，淡淡地回之瑾，他不会再随便被之瑾牵着鼻子走的。

“顾砚旋，你最好识相点，我让你娶，你就给我娶，少装腔作势了。”碰了软钉子的之瑾，有些恼怒站起身，指着顾砚旋，嚣张道。

“爹，侯爷，我还有事，先告退。”爆之瑾无礼又张狂的举动令顾砚旋心生反，直接无视他，向顾老爷和平侯行礼，转身就往外走。

他本以为之瑾有什么话会对他说明，岂料他不过是无聊拿他消遣，怎么会奢望他解开他心中关于郝魏紫和牡丹奴的那些疑惑呢？

“顾砚旋，你——”之瑾傻眼，顾砚旋居然对他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这桩亲事只好“强人所难”了。

“爹，顾老爷，请你们好好商讨一下婚嫁的细节，顾砚旋势必要成为我的妹夫。”话落，之瑾直接去追顾砚旋，这个媒人，“他”是当定了。

“顾砚旋，你到底娶还是不娶？”爆之瑾直追着顾砚旋来到顾府的花园，恶声恶气地问。

“世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呢？”彼砚旋停下脚步，目光却越过之瑾，扫视着牡丹花谢了一地的小小牡丹园，只有几株相伴的芍药花开得妖娆娇，让向来傲视群芳的牡丹成了陪衬。

他的牡丹奴，随着郝魏紫的死，也彻底凋零了。

他不认识什么家的牡丹，也不想不明不白娶家的女儿，即使这是牡丹奴在梦中对他的唯一要求，他还是无法草率地让莫名其妙的女人，占有他一直为牡丹奴空置的子之位。

牡丹奴，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他不能接受之瑾的肆意干涉。

“我同情你，年纪一大把还孤家寡人怪可怜的。”之瑾撇撇嘴，不情愿道:“所以好心地替你牵红线，当是积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堂妹可是国天香的大美人，娶到她绝对是你的福气。”

“那么，谢世子的费心了。”顾砚旋冷冷地勾起嘴角，随即一笑，突兀地转移了话题，“昨天我得到消息，已经查出独眼飞鹰的藏身之处了。”

“独眼飞鹰？他现在那里？”一听独眼飞鹰的名字，之瑾立刻动起来，那是他追查弟弟的关键线索。

“我可以告诉你，毕竟我说过会帮忙的，但是…”顾砚旋顿了顿，意味深远地看着之瑾，沉声道:“你欠我一个解释，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要以此跟我做换？”之瑾倏然明白顾砚旋转移话题的用意，有着被威胁的不悦。

“很公平，不是吗？”顾砚旋嘲讽道，已经懒得在之瑾面前伪装和气生财的模样了，“世子一开口，我就不遗余力地帮忙，尽心尽力，自认问心无愧，可惜，世子对我一再隐瞒，如今又这么暴地干涉我的婚事，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好，我给你说法。”之瑾动了气，傲居地仰起下巴望着比“他”高的顾砚旋，“关于牡丹奴的所有事，都是牡丹奴亲口告诉我的，我只是想证实而已。”

“不可能，牡丹奴已经死了。”彼砚旋的手不由地握成拳头，他讨厌这种被之瑾玩在股掌之中的觉，明明是拙劣到不行的谎言，之瑾居然还拿出来敷衍他。

“你既然不信我，何必非要我的解释呢？”之瑾冷哼，“他”的骄傲和底线都不允许“他”对顾砚旋解释所有的事情，“再说，你都能相信郝魏紫为牡丹奴托梦，为什么不相信牡丹奴告知我一切呢？”说什么“他”干涉他的婚事，“他”还不是好心为他着想吗？

爆之瑾果然什么都知道，真…真的是牡丹奴跟他说的吗？

入夏的风，吹着牡丹的叶，发出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回答他的疑惑。

彼砚旋再次被之瑾糊涂了。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娶来园的之瑾，甚至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他做事随心所无所忌惮，他与他没有什么过节，他偏偏跟他来纠结牡丹奴的事，偏偏要来揭他的伤疤，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

“之瑾，你在耍我吗？”彼砚旋叹口气，也不再恭敬地称呼他“世子”头疼地着太。

“顾砚旋，整个临玡城的人知道，弟弟对我的重要，你觉得我会耍尽心帮我寻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