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全） 分卷阅读3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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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便拍了拍坐垫上的积下的灰尘，一股跨了上去，在昏黄的路灯下面，朝着丰庄路驶去。

经过那些繁华地段的时候，那些高楼的灯饰彻夜金碧辉煌着，还是有一些出租车从车道上跑过的，人行道上游走着稀稀落落的面目模煳的人，还有那些通宵营业的大酒店门口，停了漂亮的小汽车和普通的出租车。浓妆豔抹的女人们，她们穿着鲜豔刺目的服装，从车裏下来，优雅地提着长裙的裙摆，在男士殷勤的陪伴下，像一个个备受呵护的公主，婀娜地朝酒店灯火辉煌的酒店门厅走进去，有一些喝醉了酒的人三三两两地摇摆着身子从裏面出来，互相友地搀扶着鑽进了其中的一辆车裏，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消失在黑暗的深处……彷佛在那裏，上海的夜从来不曾睡去。姑妈的房子已经在城市靠边的地方，乐没在夜深的时候来过这些地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觉:这个城市起伏着一层又一层无法捉摸的暗，纸醉金而又动不安。

离丰庄路桥越近越觉萧索起来，彷佛那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角落。乐放慢了车速，开始左右扫视，还好本就没有什么人，他没费多大劲就在人行道边的一丛灌木丛的影下发现了水儿的身形:她蹲在那裏蜷缩着垂着头，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的时候她抬起苍白的脸来，像极了一隻受惊的小猫。她隻是警觉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并不作声，直到乐把夹克的头套放下来，叫了一声「水儿」，她才从影裏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向摩托车，彩条纹的裙装在昏黄的路灯下面铺展开来，像一隻豔丽而颓废的彩蝶，肩上挎着一个桔黄的小巧緻的小挎包。

「来吧，上车吧！」乐把摩托车靠边停好，水儿把股一歪坐了上来。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隻有耳边「呜呜」的风声。「杨豔琴在干嘛？」大约快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用一种很不经意的语调问水儿。

「她今天没有做生意，」水儿回答说，一边把手从后面搂住了乐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她奇怪地问。

「呃……」他隻是想知道杨豔琴在干嘛，听到水儿这样说他不住有些开心，心裏开始一厢情愿地觉得这都是爲了他，「没什么，就是问问！」他心虚地说。

「你不会是想她了吧？」水儿调皮地调侃。

「还没到那个程度啦，说。」他慌了一下，口不应心地说。

「咯咯，这算是承认了吧，那是到了哪个程度了？」她又问。

乐不愿意再说这个问题，沉默着不说话了，隻是把速度加快了好多。水儿在身后搂得越来越紧，前两小团软乎乎的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背粱暖得热乎乎的。

「你真好，这么大晚上，冷飕飕的天……」水儿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乐大声地问，发动机的「呜呜」声和「呼呼」的风声盖过了水儿娇弱的声音，他听不见，隻好减下速来。

「我说！你——真——好！」水儿把脖子伸着，够到他的耳边大声地喊，完了把一边脸侧着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胛。

乐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一个不留神，前轮斜斜地往人行道上撞去，「见鬼！」他连忙扭过方向盘来，堪堪避过了路灯杆子，吓得他一身冷汗。

「长时间不骑车了，没有手了！」他说，他以爲水儿也被吓得不轻。声音裏有些惭愧。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什么意思？」水儿不以爲意，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这回他有了教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是谁……谁捏了我的股！」水儿摇着头尖叫着，「别说你不承认，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哩！」

「呵呵……」他干笑着，连辩驳的馀地都没有，「快到了啊！」远远地看见了夜中的房子的轮廓，他想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坏蛋，」水儿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超——级——大——坏——蛋！」她放开嗓子大喊，高亢的女声在夜空中传开去。

「嘘——」这一喊让乐的心慌慌地起来，「你是怕警察听不见？」

「你怕什么，你才捏了女孩的股一下，警察就要抓你了？」水儿说，声音明显变小了，可是多了一种顽皮的味道在裏面。「又没有强别个，你虚火啥呢？」

「你没听说'猥亵妇女'也是犯罪行爲，我承认我就是坏蛋好了，隻是求你别在那么大声嚷嚷啦，好么？姑！」他还真怕把夜巡的警察招来。

水儿在身后一阵大笑，朗的笑声清脆悦耳，要是有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准以爲他们是一对夜归的情侣呢！

姑妈所在的那幢房子的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我说，坏蛋，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哩！」水儿说，他听得出来她在开玩笑。

「我倒是没有什么要求，你非要报答的话，嘿嘿，」他笑着在楼口刹住了车，「非要报答的话，以身相许我倒乐意！」他扭头对她说，她正从车座上跳下来，站在空地上把股拍得「扑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