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上山·爱 第二十五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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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一部分多，是你带走的我，还是我留下的你。

诗译好了，我正试读的时候，君君已穿着‮袍浴‬，站在我的⾝边。她⾝体向前倾，两手扶住书桌，好奇的看我写什么。我把座椅向后转，搂住她的小庇股，要她坐我腿上，她顺着坐了。

"我在试着翻译桑塔耶那这首诗。"说着，我把书和译稿都拿给她看。用功的君君仔细在读在看、又读又看。我侧看她认真的样子，右手楼着她，左手放在她‮滑光‬的‮腿大‬上。

她读完看完了。"真是凄凉的好诗。"她眼望窗外，茫然的说。

"译文还可以吗？有没有要改的地方？"她侧过头来，看我一笑。"谁改得了你的中文啊？"

"听听你对这诗的想。"我说。

"我想，桑塔耶那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应该别有隐恸，因为他竞在一曰之间，不知老了几许，可见他隐恸之深。但他能在隐恸之中，平静的述说他生命的一部分，已随他心上的人一起消亡，只是不知在存亡之间，存者与亡者相互得失的比重而已。这种西方情人的情怀，对照起东方情人以两人合为一块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比喻，显然悲伦得多。合而成泥以后，两人全部还在一起，但是生命的一部分随人消亡、互相消亡以后，只是一部分在生离死别，但那仅存的、那残余的部分，却要承接全部的生离死别，庒力恐怕太重了。两相比较起来，生者其实比死者更痫苦，如果是我，我宁愿是死者，让生者永远怀念我，为我写出这么凄凉美丽的诗句。"我拍了一下她的小庇股。"你太自私了。"

"一个人，愿意先离开世界以博情人的怀念和情诗，自私还不可被原谅吗？"

"会被原谅的，会被原谅。"

"会被原谅就让人穿上‮服衣‬吧，你知道，在我和‮袍浴‬之间，什么都没有，好难为情。"她把手按在我的手上，我的手还放在她‮腿大‬上，动也不敢动。手是不自觉放上的，她也不自觉让我放上的，一动可能会提醒了什么。

"我虽然喜这种状态的你！但我承认，穿点‮服衣‬是合理的要求。来，"我轻轻的摸了她‮腿大‬一下。"我带你去卧室拿我的衬衫。你的‮服衣‬全透了，一时也干不了了，上⾝就穿我的衬衫吧，衬衫还不少，你可以一件一件都为我穿过，我好喜你为我穿衬衫。"

"可是，下⾝呢？"

"下⾝只好用吹风机吹干內了。洗衣机大概洗好了，我来为你吹。"

"不要了，全部我自己来。我会到卧室柜里找到衬衫，再到洗衣机拿出来吹干。该你去洗了，你还没洗呢。"

"好的，就这么办，我去洗了。"等我洗了出来，君君还穿着‮袍浴‬，进了浴室，用起吹风机来了。不久，她出来了。走到我⾝边，低声对我说:"怎么办？吹了半天，只勉強吹干一条內，其他‮服衣‬还是的，我怎么回去呢？"

"回那里去？"

"我还不知道，不是外婆那里，就是同学那里…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既然‮服衣‬还没干，那里都去不成，何妨就在我这里，在明山上，过你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君君没有拒绝，她惊奇的望着我。

我拉她坐到沙发上。"怎么样？就在这裹住‮夜一‬吧，在这里看到天明、看到二十岁的到来。你在卧室睡，我在客厅睡沙发，不会发生你不希望发生的任何事。你当然相信我。"君君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她把头靠在我前，我搂住她。"来，我带你换上我的衬衫。"同一座明山、同一个房子，三十年后，同一个装束出现在我眼前。君君上⾝穿上我的衬衫，两袖稍稍卷起，下⾝除了內，全部赤裸着，使我自然想起三十年前的小葇。小葇的音容笑貌，对我说来，又记忆犹新、又恍然如昨，像女鬼故事一样，只要呼唤她就应召前来的戏言，也言犹在耳。如今，小葇戏言成真，并且比真更真，因为来的不是分⾝、不是复制、不是幽魂、不是幻影，而是活生生的血⾊鲜红的她，我真的意情了，‮奋兴‬得意情了。君君显然"是我留下的你"，我为我留下，你也为我留下、她也为我留下，差异的是，同是留下，我们来自过去，她却朝向未来。青舂只在她⾝上，一切就是青舂，青舂就是一切。

君君跟我在家，在雨声中，吃了烛光下的晚餐。晚餐并不丰富，只比我平常一个人吃的稍微丰富一点而已。我说:"今天吃得太寒酸了，明天你二十岁生曰，‮服衣‬也干了，再吃得考究一点吧。"君君说:"吃不重要，快乐重要。如果快乐，‮服衣‬永远是的也好。"我说:"如果真的如此，我会永远看到这种上⾝穿我衬衫、下⾝光着人‮腿大‬的模样，我会写信给世界服装史(fashion一fromancientegypttothepresentday)的专家康替尼({bolt_domian}contini)，要求改写最后一章。"说着，我把这本书从架上拿下来，递给君君。君君说:"你不考究穿，却研究别人怎么穿。"我说:"这就是我的哲学，在我看来，人除非御寒，裸体就是最好的，而跟情人展示⾁体的地方，就是天堂。"这话一出，引出了一场"辩论"。

"照你这么说，"君君指着她的‮腿大‬；"露出一半⾁体的地方，就是半个天堂？"

"是半个天堂。现在这里就是半个天堂。"

"那浴室永远是一个天堂了。"

"要跟情人在一起才算。"

"我曾信过基督教，我愿以女牧师口气，跟你谈谈天堂。按照基督教传教士说法，信了它，就上了天堂，不需要裸体。"

"你认为，传教士到非洲传教，他如果被土人吃了，他是不是可以上天堂？"

"他为信仰而死，很伟大，当然上天堂。"君君坚决的说。

"吃他的土人呢？下地狱？"

"下地狱。"

"可是传教士的⾁，在土人的肚子里，土人下地狱，传教土不也给带进地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