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 第九章大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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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多大了？”易天行蹲在小书店门口的台阶上，有些恍惚问着，手里夹着刚点燃的烟。

穿着那身布袈裟的叶相僧蹲在他的旁边，听他发问，疑惑地转过头去:“师兄难道不知道自己多大。”

“嗯嗯，应该十八了。”易天行扁扁嘴:“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点儿像八十？为人处事也都特象一老头，没劲的。”

“那是你力太大了的缘故。”

“嗯，猛然间就多了个小家伙要养要教，确实有力。”他用力拔了一口烟，84mm的纸卷猛地燃烧到了黄纸处。

扔下烟卷，用力踩了两下，他往书店里走去，随口说道:“我带小朱雀出趟门，大概明天晚上回来，明天蕾蕾如果来了，你让她不要着急。”说着便抱着脸困意的小易朱从房里出来，往省城西面走去。

“你去哪儿？”叶相僧在后面喊着。

易天行摆摆手没有回答。…—省城西面是一处军用飞机场，机场上方没有高架电线，四周没有高层建筑，头顶上的天空分外干净，本不可能有民航的飞行器经过。

他抱着小易朱站在机场外面数里的山上，静静说道:“你老爹我没飞过，你怕不怕？”小易朱攥紧了他的衣领，细声细气，却异常勇猛应道:“不怕。”小家伙心里早就想飞了，变成*人形后走了上万里路，让它深深怀念有翅膀时的快乐。

易天行直直站在山上，身周气息微微动，山顶矮树轻颤…坐禅三味经极小心地运了起来，那枚青莲道心温柔地‮摩抚‬着红玉盘般的真火命轮，一道道天火的片段被连绵不绝地运至脚底。

“起。”两道天火从他的脚下出，顿时融化了他脚上的皮鞋，一触地面，起无数灰尘，火焰漫过，烧焦了一大片草地。

而他的人也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震的猛然往天上飞去！

…

然后画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以更快的速度坠落。

碰的一声巨响！

被砸的灰头灰脸的爷俩从一个大坑里爬了起来，小易朱紧张地搂着他的脖子，柔的瓣抖着说道:“爹，摔了。”

“我知道。”易天行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我又没飞过，今天第一次试飞，失败自然是允许的，这是爹要教你的第一个做人的道理…失败，是成功的妈妈。”

“嗯。”小易朱点点自己胖乎乎的脑袋，认真说道:“蕾蕾妈是失败，我是成功。”先不理会小朱雀的理解能力，只说易天行复又小心调整自己脚下火的剂量，不知摔了多少次，终于仗着他们爷俩金刚不坏的耐摔材料和艰苦卓绝的奋斗神，终于成功地离地而起。

易天行抱着孩子，脚下着两道妖异彩的火焰，在夜空中摇摇晃晃着，狂喜叫唤道:“飞起来了！”自打去年在归元寺里小朱雀被老祖宗捉进茅舍那次，他悟了脚下火加速的道理后，便一直有着想要飞到天上看看的**，今终于达成现实，不由心喜。

飞翔，本来就是人类的终极理想之一，易天行虽为妖，却也摆不了这种惑。

怀里的小易朱叹着气摇摇头，心想老爹也太容易足了…如果自己还是鸟身，这飞还不是和走路一样简单。

易天行自然不会倚仗这点控能力便敢天钻，又用心学习了一下火的方向和力度，在成功完成几次离草地三寸的试验后，终于凭借着自己对身体每一丝肌的强大控制力量，掌握到了“飞行的真谛”他鼓起勇气对小易朱说道:“咱们走。”

“爹…”小易朱不知道老爹大半夜抱着自己出来试飞是想玩什么，刚想着，便觉自己浑体一轻，夜风袭来，自己已经到了半空之中。

易天行脚底火，迅而加速升到极高的夜空中，他吃着转弯、下降…发现一应纯之后，终于勇敢地脚踏天火，叽里哇啦，摇摇坠，如饮醇酒般…往南边飞去，只在省城的夜空上留下一道火红的拖曳线条，看着丽无比。…秋夜的天空一般是极高而远且清淡的。

而易天行人生第一次飞行在夜空之中，却觉这处似乎与人间不一样，此处的天空极低而近且寒冷，天的繁星近的似乎伸手可摘，身周的雾气呼啸而过，扑面的夜风直灌鼻孔。

他有些恐惧，虽然自己不是没有从高空坠落的经历，但这种空的毫无着力仍然让他不很适应。

他怀里的那位却似乎受到了很久没有受过的味道，十分惬意的咪着眼，着嘴。

夜空之上，连只飞鸟也无。

只有一个脚底冒火的妖异黑影在破空而飞。

“人生，真是寂…”最后一个字被扑面而来强烈夜风吹进了肚子里，易天行微微咪起眼，闭嘴不再酸言酸语，体味着这飞行的快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