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惊云 第二章庙堂险逢神秘客(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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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庙，一个破落的小庙，平时没有香火。只有在鲁班诞辰时，才会有干木活的来热闹一番，所以养不住庙祝，倒是客孤人临时凄身的好地方。

进大门是个小天井，面便是神殿，殿后有一列三开间的矮房，实际上是庙会临时的厨房，院子倒是蛮宽敞的。

燕秋若无事地穿过神龛后的小门，踏入后院，目光掠处，心头蓦然一紧，房里居然亮着灯火。他止往脚步，定了定神，目光透过本来就没门扇的空框，心头又是一震，瘸了一条腿的木桌上燃了支腊烛，桌上居然摆有酒食，桌边坐了个蓬头发的怪人。

这怪人就是所谓可怕的杀手么？他挪步走了过去，到了门框边，这下可就看得真切了。

这怪人灰发蓬，络腮脸，须发虬结在一起，看上去约莫是花甲上下的年龄，桌上一个瓦坛子，两双土碗，菜碟摊开，一大堆烧腊卤菜。

"你就是子？"怪人开了口，没抬头。

"不错！"燕秋冷声回答。

怪人抬起头，两道电炬似的目光。到燕秋的脸上，可怕的目光，几乎像是有形之物刺在脸上。

燕秋的心房微一收缩，步了进去。

"阁下是…"

"先别问，喝上几碗再说。"声音象是在敲破锣，听在耳里使人到浑身不自在，配上他的尊容和脏得相当可以的土布长衫，更教人觉到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燕秋拉了拉长凳，在怪人对面坐下。

"倒酒！"怪人大剌剌地发话:"酒菜是我老人家的、地方是你的，你可以算作是主人，主人应该替客人倒酒，这道理你懂不？"燕秋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端起酒罐子倒了两碗酒，暗忖:看你这老怪物要变什么把戏？"这还象话！"怪人端起碗:"来，喝吧！"燕秋在如儿家里己喝过酒，本已没兴致，但他还是举碗照喝，一连陪怪人干了三碗。

这不象是喝酒，仿佛是大热天赶路渴极了在灌水。

第四碗倒上，怪人伸手抓菜吃。

燕秋没动手，静静坐着，心里在想:一点也不像紫薇所称的可怕杀手，既来杀人，何必要带酒菜来消遣，这当中有什么蹊跷不成了？他想不出来所以然。

"你不吃点菜？路很远呢！"怪人嘴里了卤菜，吐言不灵光，但还可以听得出来。

路远，这是什么意思？燕秋淡淡地应道:"在下已经吃过了，你阁下自己用吧！"怪人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喝。一口酒，一指头菜，吃得有板有眼，似乎旁边本没燕秋这个人存在。

燕秋相当不耐，但他忍住了，默坐着不吭声，静待下文。

好不容易等到罐底朝天，菜尽酒光，怪人用衣袖擦净了口边的酒渍菜渣，舌头，伸了个懒，转头向外。

"都准备好了？"燕秋心中一动，他在跟谁说话？"一切齐备！"外面居然有应声，但不见人。

燕秋的心蓦然紧，但情况是一个谜。

"没有疏漏？"怪人再问。

"五十丈方圆之内，抖得比毯子还干净，保证一只苍蝇也漏不进来。"

"很好！"怪人回转头来，细眯眼望着燕秋，眼间出的目光像一丝丝的银泉，又像刺人的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子，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心里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务必要让你心安理得地上路。"最后一句话已显出了端倪，也证实了紫薇所传的消息不假，对方是蓄意杀人来的，只是对方的行径太怪诞。

燕秋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

"先请教阁下的称呼！"燕秋开口问，手紧握着靠边的剑柄。

"听清楚，老夫武林判官，又叫神秘刽子手，专业就是杀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的确令人入耳惊心。

"没听说过！"燕秋保持冷静，事实上他真的是没听说过什么"武林判官"、"神秘刽子手"的名号。

"你当然不会听说过！"怪人双目一张又眯了回去，就这一张的瞬间，像一蓬银光乍乍灭，接下去道:"刽子手行刑，从来没失误过，受刑人从没漏网，而且四周戒备严，不怕被第三者窥探，故所以'武林判官'这名号，只有永不再开口的受刑人知道，不会传出江湖，老夫也不希望它传扬开来。"燕秋微微一笑，令人莫测高深的笑。"这么说，阁下的光临是要杀人？"

"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