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拿鹤 第4章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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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炷香，打斗声仍在。

她眉尾动，眯起眼。

长秀的功夫不弱，加上醉心武学，从某种程度而言武功比她还有胜上一筹，为何今会费如此久的时间？

走到窗边，院中着两名男子的身影，高矮有些相仿，都是瘦又高大的那一类型。长秀的弯刀一半扎入地面，他正徒手与那名男子对阵。那男子似有些不济，只瞧到他在躲闪。突地，长秀举掌推向他的腹部，男子手中不知做了什么，以拳对上长秀一掌，未等长秀回神，拳头竟化为掌力反扑向长秀。

那男子嘿嘿笑了声，似颇有得意，见长秀滚到弯刀边，已起长刀摆出进攻的招式，不由跳后一步，摇手笑道:“长兄，是我，是我啊，你又不记得我了？”

“…”长秀眯眼皱眉，脚步如飞，已向男子冲去。

“哇…长兄长兄，你真的不记得我啦？这么快…呀…”男子不再接招，转身往厢房跑来“长兄真是屦及剑及啊，鞋到，刀就到，我…哇，追到我身后来了…”屦及剑及？鞋到，刀就到？

这个声音…木默心头微讶，目不转睛盯着跑向她这边的男子。

他的脸有点脏，衣服上有些颜不一的补丁，他的头发比长秀长许多，用布绳捆…呃，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他的头发很像是随意捆起来的柴草，且正随着他的跑动飘起。

男子并未冲进厢房，却开始绕着廊道打转，长秀追了一会，忽意识到什么，身形倏然停下，瞪着远远背光的男子，迟疑不决。

这身形…这声音…这笑声…尽管看不清长相，他没由来却对这男子生出一股——怨气。

没错，就是怨气，仿佛…这股怨气长年积累，已经在心头盘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这两年来多次对月发誓——“曲拿鹤，我说过，下次见到你，一定要教训你趁夜偷偷带走小姐的小人行径。”

“哇，长兄，你认出我了，我真高兴，哈哈…啊，你干吗还拿刀劈我…喂喂，长兄，有话好说，我是客人耶…我…哇…”原本要冲上前来个“相见”的男子嬉笑一会，见长秀气势汹汹又冲过来，只得抱头飞窜。

“你死定了，曲拿鹤。”不见他倒好，一见他，积了两年的怨气全出笼了。

那夜——他打点好行李，返回木默的房前禀告，谁知人去楼空，只剩一盏半温的茶水。召来守卫质问，那群笨蛋居然一点声响也没察觉到。他查看四周，所有器物完好无损，树枝亦无折断痕迹，门未锁，木默应是从大门走出去。他在驿店四周查找过，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遣散了守卫，他守在楼边，原希望木默仅是一时心情不好，出去透透气便回，谁知他守到月隐升，才见木默口酒气地回来，不告诉他去了哪儿，也不告诉他发生什么事。待坐上马车，又突然跳来车，将一块石子给驿店伙计，说是留给姓“曲”的公子。

曲？他可以猜到木默昨天和什么人在一起了，而且，待了一夜啊…想来就气，他虽怄气木默比他聪明，这些年却是拿她当妹子般看待，甚至…他都决定了，等木默嫁了人，他也索在中土住下得了。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把木默骗出一夜…不管为了什么，他绝不饶恕。

“哇，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长兄，长兄，你休息…休息一下，我…我也要休、休息一下…”抱着廊柱打转，曲拿鹤大口气，不觉靠近厢房。

房内，纤长的黑影投在地面，正缓缓移至门边。

“长秀，住手。”轻柔的声音引来曲拿鹤回头，愣怔片刻，他低叫一声，跑向步出房的秀女子“木默，啊…总算找到你了，找对了找对了。”

“曲拿鹤。”木默看他一眼。她背对灯火，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是我啊。”他倒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意识，也不管夜黑不宜，很高兴地绕她走了一圈“咦，你变漂亮了，好像有点不同…嗯，啊，你披着头发呢。”两年没见，她不但多了些韵味，更见秀美了。今夜她穿着宽大的绣袍，看不出身段，却意外地…让他发馋。

啊，啊，他的三以原则…

飞快跳后一步，他扬起笑脸，点点自己鼻尖，对上她的眸“我啊，我这次是真的来这儿让你管吃管住的。”

“这次，你又误吃了哪个官哪位老爷的宴酒，值得跑这么远躲…灾？”院内，拂尘亭中，木默招下人送来点心酒水，喝下人退开后，她倾头问身边的布衣男子。

长秀收了刀，立在亭外，神戒备地观望四周。

曲拿鹤喝口茶，细细打量她。

她将长发简单束在脑后，似乎没刚才那般娇弱慵懒。宽大的绣袍让她看上去纤细而…虚弱？

他了眼，不觉得虚弱二字能用到这个矫健英姿的女子身上。听她话中似有讽意，他嘟起嘴开始抱怨:“木默，你本不在鲁王府，害我找了五天才找到这儿。”藏于宽袖内的手微僵，垂下眼，见他拿起桂花糕进嘴里，她心头哼了哼，淡淡道:“不想住那儿。倒是你，怎会找到城外来？你…可有拿那刻有木字的石子让守城卫兵带路？”

“没有。”他的头摇得非常干脆。

她奇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