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 第一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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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明媚、人文荟萃的金陵城里，穿梭著衣著鲜丽的红男绿女。

今儿个正是三月三上巳节，在这一年一度的节里，人们总要到水边举行沐浴拔除仪式，以求洗去身上的霉运与晦气，一整年平安顺利。

又因时节已是暮，人墨客都在这时候赶著送，乘兴饮宴游乐。许多公子哥儿尤其喜成群聚在水边，在碗里盛上美酒，任之随水漂，随意诗取用。

而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也会趁这难得的机会，仔细打扮过后，群聚出外踏青，正所谓“三月三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才子佳人互相遥望，寻觅情…“君砚，你瞧！”余少扬以长袖遮住纸扇，朝一群莺燕女子的方向暗暗一指，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嘴里更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好多美女啊！”

“呵呵呵…”章君砚不看反笑，顺手便捞起一碗美酒来。

余少扬有点恼了，劈头就问:“笑？你笑什么笑？”

“笑你呀！”章君砚一仰头，喝尽那碗香醇浓郁的状元红，他眼里边都噙笑意，在光下尤？炫人。

“上巳节是个难得的佳节，拔除、喝酒、诗、赏花…好多事可以做，你看你，急鬼一个，到底又做了哪些？”章君砚在笑他眼底只有姑娘家，余少扬不甘心受到好友如此奚落，马上反驳道:“上巳节也可以赏佳人啊！况且人们不也常将绝女子比拟成花吗？如果看不过去，你就当我是在赏花吧！”

“生气啦？”章君砚扬起一边俊眉，笑看着余少扬。

“我当然生气呀！这里这么多人全都地盯著姑娘们看，我也不过是看到几个对眼的，想请你帮忙瞧瞧罢了，就被你说得那么不堪，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好友哇？”

“当然是＊！”章君砚随手又捞起一碗酒，凑鼻一闻“这是一碗上好的女儿红，清香沁鼻，若是女子嘛…”章君砚故意卖个关子，顿了一会儿后才说:“一定是你喜的那种娇俏可人的类型，喏，你就暂且喝了它，过过干瘾吧！”

“哼，瞧你！堂堂曦山庄的少主竟然这么轻浮！”余少扬笑着干了那杯酒。

顿了一会儿，余少扬马上不解地问道:“你爹娘难道没你成婚吗？怎么你完全不着急？不趁这个机会看看各家女子，挑个美娇娘？”一语中的。

向来闲适自得的章君砚也难得的攒紧眉峰。

“就因为抱著选的心情来，我才连看女子的兴致都没有。其实，娶但求淑女，倒也无须太强求。”话是这么说，但一向了解他的余少扬却在嘴边了个了然的笑。

章君砚平时看起来是一副潇洒大度状，但他同时也非常识大体，一遇见大事，作风足可堪称严谨。

这种人…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必亦不会轻率马虎！

余少扬故意探问:“你觉得张家千金如何？她长得很美，是个远近驰名的美人。”章君砚不知道这是个陷阱，还往前一跳“不好！张小姐虽贵？名门，但却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你看她怕生到缩紧了身子，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家碧玉而已，难登大雅之堂。”余少扬赞同地点点头。

是了，要当名震四海、文武传家之曦山庄的少夫人，可不只要是个大家闺秀而已，还得才德兼备，管得起整个山庄才行。

“那…李姑娘呢？”只见余少扬朝李诗箴的方向努了努嘴，章君砚便又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李姑娘是不错，但你仔细看她走路的姿态。”

“妖娇美丽，是每个男人都会喜的典型啊！”

“没错，她是那种很会引男人目光的人，举手投足间都充了冶风情，但这种女人只能远观，不适做子。”

“怎么这么麻烦？”余少扬撇撇嘴，心里直笑章君砚。

亏他还好意思说他直看女人哩！原来章君砚还不是一样。不但将环肥燕瘦全看进眼底，还对人家怀有诸多评论哩！

“你不相信呀？娶了这种女人以后才更麻烦呢！”章君砚的话让余少扬心底有所慨“可惜了你家世辉煌、一表人才，有不少姑娘还拚死命地对你频送秋波哩！哪知道你连李诗箴这么美的人都看不上眼，真是白白费了一身让人垂涎的丰厚条件。”

“过奖了！”章君砚一拱手，这才对余少扬坦诚道:“其实也没有费呀！我此番前来正是专诚为了等待一名女子。”

“谁？”余少扬瞬间瞠大眼，大声一叫。这一叫嚷惹来不少注目礼，余少扬涨红了脸看一看四周，这才降低音量再问:“到底是哪家姑娘？快说！”

“她也是金陵一大名家…”章君砚话都还没说完呢！余少扬已抚掌大笑“我早该猜到是她的！金陵城里的两大山庄──曦、鸿景，双方各有一个好儿女，两大家族联姻，正好是门当户对，传？神仙佳话。”

“你是媒婆吗？”章君砚不耐烦地瞪了余少扬一眼，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兴奋过了头，从头到尾一张嘴讲个不停，净会说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