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 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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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儿看着媚儿的一举一动…换上了雪白的纱衣，抿红了红，一头乌发如瀑布披散在肩上。

“媚姐姐…已经够了。”绯儿温的说着:“你杀了那个人，白虎绝不会善罢干休，你还是…”媚儿微微一笑:“杀了天歆，只是一点小小警告。”

“什么意思？”绯儿眼里尽是恐惧:“你…”

“当然要赶尽杀绝，否则，岂不是让咱们爹娘死得莫名吗？”媚儿拾起案上的包袱:“你好生休息吧！我的事…你用不着担心了！我看你近来脸差得很，已待秋水熬了汤，可别又不吃了。”绯儿沉默的看着媚儿步出房门，她知道…自己近来身子有些改变，却说不出口。

媚儿行至口，只见墨翼沉着脸伫立于前:“你拿着它，打算做什么？”媚儿冷冷一笑:“你照顾好绯儿就成了，何必多问呢？”

“你只想到绯儿，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星翼目光炽热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除掉天歆的，但…”

“够了！”媚儿怒道:“我是族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许你让绯儿伤心，你懂不懂？”星翼听了一愣，嗓音也变得苦涩:“难道，真如宿女所言，你…上白虎琅琊？”媚儿冷眼看着星翼，尽是沉默着…上不该的人已是错误，更何况是世仇？

“星翼，我不会上任何人。”她缓缓的说。

不会上任何人…他苦笑了；她不会是任何人的，也包括自己。媚儿看着他的神，心里竟是异常平静:“让开，我要出去。”她伸出素手，封印瞬间大开，刹时映入内；媚儿看着白桦新枝，一丝怅然掠过心头…她注定不能任何人，但绯儿不同；媚儿看着星翼，脸上一抹笑意:“好生看着绯儿，可别又出了错。我去去就回来。”媚儿一个纵身，身影顿时隐没在白桦林里；“她…还是去了。”星翼不语，宿女俯手关上石门:“白虎天歆已死，至少，我们少了个敌人。就如族长所言，你看好朱雀即可，又何必多心？”

“我没办法像你这样事不关己，冷酷无情！”星翼直视着宿女:“苍龙此番前去白虎居所，可说是危险至极…”

“不入虎，焉得虎子？”宿女近星翼:“我知道，你慕苍龙皇女由来已久，但…那又怎么样？她上白虎琅琊，早已是注定的事；寒武门不是只有苍龙皇女而已，别忘了你自己的责任。”

“爹爹，二哥出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事了？”琅琊支着头，看着面容肃然的长者。

“天歆武功了得，不会有事的。”长者微微一笑:“怎么？你又想出去了？”琅琊睇了琅琊一眼:“没办法呀，有人见了苍龙，连魂都飞了…”正当琅琊要怒斥时，一名侍儿慌慌的进了主屋:“岂禀族长，屋外有一名女子说有贺礼相赠，指名要族长亲自接收。”

“贺礼？”长者浓眉微蹙:“在这东北寒地，我白虎门向不与人往来，怎会有女子送礼？”

“小的也不知情…”琅琊心里起了疑窦:“爹，还是我去看看吧！”

“不必！”长者低沉的说:“既然对方指名要我受礼，咱们岂可怠慢？”待众人出了大门，却见媚儿站在树梢，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白虎族长到这东北时已久，寒武苍龙今特来请安！”

“媚儿？”琅琊看着她那飘飘罗袖，心中不觉一紧:“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媚儿看着琅琊，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却仍是笑着:“苍龙前来，是要送给白虎族长一份贺礼，望请笑纳！”

“你这妖女！”琅琊怒道:“少在这儿耍嘴皮子！”

“哦…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媚儿将手中的包袱一扔，只见一颗头颅刹时滚出，天歆那睁大的双眸是惊愕。

长者看着地上的头颅，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琅琊看着树上的媚儿:“你…”

“我说过，你不能恨我！”媚儿冷笑着，泪却在眼里转:“白虎族长，但愿我这份礼物能使你意…下次，可就是白虎琅琊了！”

“你这妖女，还我二哥命来！”琅琊含着泪，身子也跃上枝头，然苍龙更是俐落的一个闪身:“白虎欺凌我寒武门数十载，今不过取了天歆项上人头，又算得了什么？”长者看着地上那血模糊的头颅，不住老泪纵横，听了苍龙的话更是怒火攻心，刹时掌心使力，一株株的白桦瞬间应声折断；然苍龙却是步步莲花的扬长而去，如银铃般的嗓音说道:“白虎族长功力果然了得，在此领教了！”长者着气，怒视着琅琊:“琅琊听令！灭掉寒武全族，尤其是苍龙！我要你亲自杀了她，毁尸灭迹！”琅珥紧闭着，看着地上天歆那未合眼的脸孔，脑海里却是苍龙那哽咽的声音…琅琊，你不能恨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能恨我…

媚儿看着天的杏花，风阵阵，拂落了…地的嫣红…她，似乎又看见了琅琊那不忍又悲怆的眼神。

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予断井颓园…纵然有情，却是空浮云。

这样的两代恩仇，谁也不能排解；白虎将寒武门上绝路，她杀了个天歆又算什么？只是…绯儿已非完壁，就连自己，再也难以清白了。

心悬琅琊，悲苦难言！

“…长，族长，你怎么了？”清遥轻声问道:“近来你老是发怔着，有什么心事？”媚儿勉强一笑:“那儿的事？怎么？你今儿个怎不在邀月堂？”清遥深沉的看着媚儿，眼神透出一丝古怪，删乙略挑了黛眉:“你是怎么了？何时说话变得吐吐？”清遥跪拜了身子:“清遥不知该如何向苍龙皇女开口，望请族长前往邀月堂一行！”苍龙直视着她:“邀月堂？”清遥略红了眼眶:“官有要事商议…玄武，也在堂内。”媚儿狐疑的看着怪异的清遥…她向来是冷静有理的女子；在宿女的调教下，如同第二个官。

“领我去邀月堂，”媚儿傲然的起了身:“清遥，你…有事就说吧！自白虎到这东北寒地，再也没有什么更可议的事了！”清遥透澈的眸子看着面无表情的苍龙，嗓音不颤抖着:“方才…宿女诊了朱雀皇女的脉息…”

“怎么？”行至堂前，清遥略止了步:“朱雀皇女…怀有身孕。”媚儿听了有如五雷轰顶，刹时脸变得血白；她痴痴的看着眼泛红的清遥，声调也不成句子:“你说…什么…”清遥滴下了泪，双膝一跪:“请求苍龙皇女恕罪！朱雀皇女发生这样的事，全是清遥与秋水等众侍儿的错！若不是…”媚儿咬着牙，心里却像是油酱醋儿全搅和在一块儿，什么滋味全分不清了；当她走进邀月堂，只见宿女与玄武两人沉默不语，而屋内的安魂香袅袅点燃，显然绯儿沉睡了。

“族长…”宿女俯前身子:“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