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 | 搜小说

江湖风云录 第三十六章(2/2)

鬼谷子/ 著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自动滚屏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西门柔先不忙着起来,着气道:“快!快!何大哥他误落火,烧伤甚重,快救人。”纪雯一听,先就着了急,连忙抱起了何笔,摸他口还在跳动,只是人事不知,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快回去吧!”边说边将何笔抱了起来,向来路跑回。

回去以后,肖兰首先抢进屋去,取了一张布单,等人放倒上,便给何笔盖了上去。

此刻,纪雯眼见西门柔眼含热泪,惶惧之状,又见何笔气息虽存,势甚危殆,也觉凄然,不便再说什么。她连忙问道:“你的药呢?”西门柔已取了水过来,用茶杯往何笔口中便灌,一面道:“从火里救他时,巴了他一粒,无亲他已晕了过去,想必尚在喉间,没有咽下去,正想取水来灌,但我又没有取水的东西,只得抱了回来,等我再灌下一林水,把灵丹化开之后,再拿十粒灵丹化开给他敷上,我想灵丹奇效,必无大碍,受难吃苦,是不能免了。”纪雯道:“你为什么不给他敷药呢?”西门柔红着脸,讷讷地道:“我…”说不出话来。

纪雯见西门柔讷讷说不出,微愠道:“我们四个人,情同骨,还避什么男女之嫌。医家有割股之心,何况我们呢?你去调药,我来给他敷好了。”西门柔原是豪迈情,侠义肝肠。自从在黄山被何笔毒之后,此颗心已属于他了。不过,西门世家,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她平又多读了两句书,少女惯羞出于习,及听纪雯之言颇有说她不义气之意,立被动,泯了羞念。

西门柔忙道:“姐姐说得极是,小妹也是因他来寻我,才遭此祸,急得糊涂了,姐姐帮我点忙,还是我来给他上药吧?你先将衣服找出来看少时上药后,能换不能。”随说着拿出身上灵丹,用水化解,回眸看了丫环一眼,丫环机智忙告辞退出。

西门柔化好了药,忽听榻上何笔微微呻之声。她略一寻思,咳了一声,走近过去一看,见何笔并未醒转,忙将布单揭去一看,见何笔伤处,俱在腿股之间,左腿侧面稍重,皮业已灼焦发皱。纪雯和西门柔一同动手,给何笔敷了灵丹,将他轻轻扶起面向里榻侧卧。

灵丹果然有效,敷过一遍之后虽然未改焦黑,皱处却平展了许多。知有效验,于是西门柔又自用棉花,沾了灵丹,将伤处—一敷遍。

何笔刚才的呻,本已回醒了,一听西门柔要来敷药,恐怕羞了她,勉强忍痛,装作未醒,容她敷药。敷药之后,伤痛居然随之减轻,不似先前那样剧痛,只是周身如同火炙,前扰甚,只得呻道:“雯姐,柔妹你们二位大恩,舍身难报,此时心口内极热,很难受。”西门柔道:“那就好,我给你,也许就好了。”她说着,解开了何笔前的衣眼,轻展玉掌,掌中暗藏一粒灵丹,在他前,徐徐地运转。

西门柔由于纪雯的举止言谈,英豪迈,把她那少许女儿羞态全收抬了个干净,心想: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这又算得了什么。西门柔既然下手,自然也不再害羞了。

何笔见室中只有西门柔,玉婉如雪,在自已前运转不休。只见她秀目润,似有泪珠盈眶,晶莹滴,不心酸。望着她道:“柔妹,辛苦你了?”西门柔含着泪道:“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了,你若不要我,我就只有去死了。”何笔笑道:“此次柔妹冒险救了我的命,又这般不避嫌疑为我施治。怎么说出这样活?

不过…”他想到了纪雯。

就在这时,纪雯推门进来,笑道:“怎么,你把我看成醋坛子了?”何笔忙道:“雯姐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话,就不该进来的。”纪雯笑道:“我知道我不该进来,对不起。”说着又走出房去。由于纪雯的进来,使得西门柔注视着何笔,久久地凝视不语。

何笔见状以为西门柔为纪雯之言而多了心,连忙强自挣扎,说了很多好话,见西门柔神情仍然不释,心中一急,身上热痛因而转剧,只得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过了一阵,忽觉西门柔手按前停手不转,以为真的恼了她,越发惶恐,偷眼一看,见西门柔正在举手拭泪。急的他连忙低声道:“柔妹,柔妹,雯姐她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说时挣扎起。

西门柔见他此时光景,还在恐怕自己生气,益发心酸,泪珠儿业已籁籁落个不住。一面先伸手按住何笔的肩头,急道:“你听我的话,快些莫动,听我说…”然后低声道:“雯姐待我胜似同胞,我怎能生她的气,我是…”她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纪雯在院中招呼柴逸尘之声,知道有人来了,连忙住口。一手拭干眼泪,将握丹的一手按在何笔的前,再将拭完泪的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何笔当然看得懂乃是心心相印之意,心中一高兴、就凭着这一点灵犀立时化为菩提甘,有似醍醐灌顶。一时的烦恼,为之尽解。身上痛楚也减去了一半,如不是下半身烧焦转侧不便,几手舞足蹈了。

就在这时,纪雯也走了进来,笑道:“柔妹也该歇歇了,柴家姐姐来看你们了。”说话之间,柴逸尘同着她丈夫两个也进房来了。

西门柔却低着头向外走去,大家寒暄了几句,一看之下,吃惊地道:“怎么烧成这个样子,该不要紧吧?”纪雯笑道:“柔妹妹带有灵丹,他已服下了,又救了好几处伤处,看似平伏了些,但是因身上火热的烫人,看样子疼痛似减去了不少,一天半天哪好得了?没个不急死人。”说话间,肖兰又去调药来,忙道:“何大哥下身衣服全都烧破,皮焦黑,热痛已极,须用此丹药救上,才略好些。因在患难,也顾不得再避男女之嫌了。”柴逸尘也不是世俗儿女,便知她用意,忙笑道:“我顶恨人拘泥,休说诸位姐妹,便是外人到此地步,我们也不会为了避嫌,视死不救呀?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要紧!”肖兰道:“姐姐全不是寻常儿女之态,真令人可敬哩!”说时,已将何笔身上被单揭去,何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及听他们一说,也是一样的情切意真,全无顾及,大为动,只有假作昏,听其自然。

两人看完了何笔的伤势,先坐过一旁,笑道:“想不到何兄烧伤得这么沉重,看他伤势,定是跌坠到火旁边了。”纪雯就将昨晚涉险之事,说了一遍。

柴逸尘道:“昨夜家父吩咐,务要早起,愚夫妇今早天还未明,就接到丫环跑来报信,只说何兄昨晚赏月涉险,语焉不详。不想此中经过还有许多事情。自从上次地震,云龙山庄附近添了两处奇景。一是温泉,每当子夜,池心水眼中,必有两次沸泉,冲霄直上。此地新经地震,名为温泉,无异沸水,其热异常。老山主唯恐引水入溪,伤了水中鱼虾,又长留胜迹,按着先天易理妙用,特地开了两条水渠,和几处小池,引水环归原,使其周而复始,到时上升永不干涸。

又在楼侧小山内,辟了大小二十余间石室,全各有池,另设机关在左侧之中开了一条小水道,设开关以供启闭,用竹简连接,注水入。平只一间石室内,常期有些热水,供全庄的人随意入浴。另外还有一条长竹管,引了溪水,调节冷热,此水虽能治病,但本山之人却嫌它硫磺气味甚重,不甚喜它。因到处用水都方便,除了生病无法,轻易无人往洗。近经老山主参度地势,巧夺天工,把水源修整的益旺盛。每当月夜,泉水沸升之时,望去上面是云峰高耸,玉柱撑天。

下面两渠,更似两条白龙,环山穿林,蜿蜒飞驰,倒也十分好看。只是那水太烫,人不能近,十步之内,便为热气蒸,令人忍受不住。”纪雯道:“那火大概也是地震后出现的了?”柴逸尘道:“那火大概原是地震时的火口,那火奇猛极烈,另有特,与常火不同,平时只见火眼内青烟突突上升,高仅数尺。人如观奇景,只须站在离十余丈远的小山顶上,取一铁钉,照准内石壁上掷去,稍微一点石火灰星,溅到那股青烟上面,简直比电还快,立时轰然一声,一条五颜六的火柱,从火眼内冲向半天。最高时,可以到二三十丈高,与左边水柱,相映成趣,聚而不散。火势虽然猛烈到了万分,可是既不蔓延为害,也不会往宽处烧去,笔直一约数尺,仅火柱顶上,有两尺来长和灯一样焰苗摇晃,下面是大风都吹不弯它,约过一刻工夫,无须理它自会下降消灭了。经过个把时辰,仍然冒起一股青烟,回了原状。就是每玩一次,煤气太重,往往整不散,在近花木大受其害,美中不足,是个缺陷。”纪雯笑道:“这倒是奇事,可见上天造物之奇了。”柴逸尘道:“听老山主说,那中之火,乃千年地火华,厉害猛恶无以伦比,无论人畜,稍被青烟燎着,便即被烧死,即使当时能活,那火毒业已攻心休想幸免。不单火眼旁不能挨近,便是底,也和火炉差不了多少。”纪雯笑道:“你们可曾试过。”柴逸尘道:“当然试过了,曾用一大块生,缒了下去,离火眼还有老远,不消片刻就被石地烤了,人如何能下得去?我听丫环说何兄一身衣服,都已被烧焦碎裂,西门妹妹还能跳下去将他救回,这也算是奇数了。看何兄的伤势,火毒已然透骨攻心了,仙丹也难治好,非得李老伯的灵狮丸不可了。”纪雯道:“我们已和飞儿结下嫌怨,他能给吗?”柴逸尘笑道:“按说李老伯的为人,颇为侠义又和家父称为莫逆,便是李伯母的为人,除了护犊之外,也极是见义勇为。休说他们和家父的情,就是外人,势在危急也无不允赠丹相救之理。不过,此丹制时,万分烦琐艰难。他夫每年费尽心力,所制只一二十粒,倒有一半多被飞儿服去,是以珍视异常。”众人听说个个忧急,无奈李氏夫妇未归,着急也是无用,纪雯和西门柔就要求柴逸尘去见柴翁。

柴逸尘道:“何兄伤重,需人调理,诸位不可离开,家父不请也会来的,不必忧急。吉人自有天相,待小妹就去看看家父起身没有。”众人依言称谢,柴逸尘说罢自去,过有顿饭的光景,柴行岐同着一位中年文士来了,他们先察看了何笔的伤势,道:“何老弟煞是条汉子,如换了别人,便疼也熬不过了,昨见你面有晦,却又暗含喜气,曾为你暗占一卦,主于先凶不凶,后吉却是大吉。并且此灾有一昼夜过去,人便平安。因吉由凶生互为奇状,如若起避,须多害处,所以不曾说破,只在睡前命小女早点起身,以防这边有事,不想真的出事了。”何笔闻声方一转头,一眼看见了那中年文士正是说书先生,便惊喜地叫道:“老爹!我总算找到你了。”那中年文士笑道:“你是找到我了,找到我又该如何?”何笔道:“你约定我五年后来此的呀?怎么你忘了?”那中年文士正是乾坤手肖隐。闻言笑道:“但是这是第六年,你已过了一年了。”何笔笑道:“所以老天才罚我烧成这样,我何笔这是走的什么运呢?”肖隐笑道:“少山主,你并不叫何笔,你应该叫王人英才对。现在你该认祖归宗了。令尊就是现在的老山主王云龙,懂了吧?”何笔摇头道:“不懂。”肖隐笑道:“何必争强?何必夺胜?又何必称什么霸?万贯家财,称霸武林,到你去时,又何尝不是两手空空,带不走一丝一文,又何必看不开呢?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千百年以来,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死了,他们都带走了些什么呢?”何笔笑道:“本来就是如此又何必争呢?我就改叫王人英吧!又何必管它是真是假,姓名也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倒是我的伤却有些麻烦。”柴行岐笑道:“这层倒不足为虑。”王人英笑道:“可是肖兰曾伤了他的儿子呀?”柴行岐道:“我命俊儿前去寻他,早为安排,对他实说,伤他的乃是我家至友,事出不知。并说四位都是英雄侠士,劝他结纳,后也可到云龙山相聚。”大家又说了一阵,方才告辞。到了晚上,李半翁夫妇方回,果然也带来了三粒灵狮九。

灵丹奇效,第二天就能下,又休息了三天之后,肖隐来了,又带了四人到云龙山庄,住了两天。

肖隐笑道:“今天是个大子,为了幼子回来,老山主要开山堂,人英初次回来,我先领他到堂前见识一下,顺便指点他一下地方和礼节。”说罢,又命四人收拾一下,奔上了云龙山。

云龙山下,也有一个湖泊,环湖人家颇多。这些人均是前朝追随先皇的三姓忠臣义士的家属随从,无一外人。家家门口设一矮香案,供品全都摆在香案之上。

有的红蜡尚燃,盆中木炭尚有余温,屋门却是一家未开。不知不觉走上半山,再朝前一看,山上楼台亭树,林木甚多,外观均颇古朴。

照在全山上下,现出当中一条宽约两丈七八的石阶梯,约有八九十级。

上完石级,先是一片大约十亩的平地,当中石路宽有五丈,两旁松柏对列,大均两抱以上。过完石路,直到堂前站定。那是一幢九开间的一座大厅。气势十分庄严雄伟,当中正门尤为高大,正面有一块极大的匾额,上为“朱氏历代奉祀宗祠”八个大篆字,两旁楹柱上,悬有一幅木刻长联,写的是:“祀秋尝,霜有怀常忧炀。

近宗远祖,英灵如在实凭依。”王人英虽然读书不多,但和舒仲却也学了不少,他看完一联一匾之后,想这是我们的家祠,为什么姓朱不姓王?奉祀二字用在匾上,更似不合。此地隐居能人甚多,怎么这等主要所在,会有这等欠通的匾额?联语虽还不差,但如将下联的近宗远祖改为左昭右穆,岂不贴切多了。

就当他思忖之际,忽见两旁门内,各走出两个英武少年。走到那大可双人合抱的明柱前,先各打一手势,紧跟着两手扶住,双足点地往上一蹲,壁虎一般,顺着那两边廊柱,嗤嗤嗤连声往上爬去。眨眼到顶,一脚夹柱,另一脚在柱上一点,前脚便自松开,同时双手向前一搭,立似灵猿戏枝般,飞向了大匾两侧、横柱之上,一同伸手,各托住匾的一头,往上微微一起,往外一翻。那块厚约半尺,长达四丈的金丝楠木巨匾立即翻转,由里变外,将原有八字隐向后面,现出“月堂”三个径丈的金地红字。二人随即飘然纵落。

何笔忍不住问道:“老爹,刚才这两位是家父的弟子吗?”肖隐笑道:“山中有不少侍者,俱是随来的各家亲友,来此同隐的子侄辈,论起来也还知道上进,无如资质不够,平只随各人父兄,学些文武功夫,虽是当年先皇手下的自家人,还不能身与弟子之列。”王人英笑道:“我看他们的功夫还不错吗?”肖隐道:“他们各有一门专长,俱却限于天赋不能达到上乘的造诣,你只看他们的身法,便觉奇了,其实不算什么?”王人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肖隐又道:“我见你很留心那一匾一联,可看出上面的用意吗?”王人英人本聪明,略一忖思,不有些省悟。忙道:“我先前以为借祠堂来作山堂,尚还无妨。祠匾似乎字多了,没想到匾是正反两面。在开山大典以前,忽然翻转,月合壁,乃是前朝国号,以情理推测,那祠匾好似一个掩饰,只不知为何多了两个不相干的字。还有下联首句如用左昭右穆,似乎较为工整,除了现成的不同,却用近宗远租,不知内中有无别的用意?”肖隐笑道:“你可知这月堂内,供的是什么祖宗神位?现在老山主尚未升座,此地是本山唯一地,平除有八名侍者轮值打扫外,山中的人,也很少来此。当中那神龛太深看不真切,你可往左侧第九面窗棂,往里面看上一眼,就知道了。”王人英闻言,顿触灵机,忙笑道:“照此说来,这堂不是我家宗祠,乃是我朝的宗祖。那联文和奉祀,是另一个讲法了,下联的近家远祖也有深意了,可对?”肖隐笑道:“少山主这几年在江湖上历练,受惠不少。”王人英笑道:“当真是受惠不少。”两人正在谈笑之间,老山主升座,中门大开,又请人入座,接下去就是召唤王人英拜祖。

王人英由其兄王人武引道入门一看,堂中地势甚是宏敞宽大,当中紧靠神龛广幔,设有一个两丈方圆的小殿台。殿台前面是御帐低垂,帐前有一排座位,上坐是一个老者,看去年约五十上下,生得貌相清奇,嘴下稀落落的胡须,并不甚长,额下却生就两道又长又细的寿眉,一双细而有神的眼睛,穿着一身山人装束,神态甚是闲静。以下一排坐着六位老者,有的身材伟岸,生相怪异;有的鹤发童颜,体态丰腴,目光炯炯,隐具威严不可观;有的面貌清奇,道骨仙风,英标独秀;有的又是秃头凸颅,活似画中飞仙剑侠,傲气英威自然

只末坐一老,头秃齿豁,须眉白而极稀,看去年纪似乎较众人为高,身也瘦弱,仿佛是个年已衰老的文士,不象是位英侠前辈。这六个人,次第入座,面向着门。下余六座,略为偏斜,右首第一第二两座,坐的是一老者及乾坤手肖隐,第三是个神情儒雅的俊秀书生。第四是位身着前朝文士衣冠的中年瘦子,五六两座,坐的又是须发如银的老者,一胖一瘦,都是神矍铄,顾盼有威,与众不同。

在他们身后站着二十多位侠士,俱都恭恭敬敬,垂手侍立。再后面又是十二名手持金盾长戈的武装侍者,侍立两旁,气势甚是庄严威武。

王人英初次见这种场面,少年心又多好奇,尽管心存敬长,仍由不得要偷看两眼,走到正中神龛前两丈左右,忽听有人喊道:“老山主二公子王人英,今回山敬拜祖宗,跪。”王人英身不由己地跪下去,坐在首座那位山主,突然发话道:“自以先帝殉社稷,在下隐匿山野,后因势孤,而改名王云龙,天王明佑,无力挽回,这才隐居云龙山,苟且偷生,耕读延。幸得诸位忠心,仍奉在下为主,今逢二小儿人英历练江湖归来,特用山堂,在二小儿叩见祖宗后,再与各位一一相见吧!”于是王人英在司仪的高声呼叫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礼成命退,这才又拜见几名老臣,方告礼成。接着,老山主又是替王人英完婚,三女同嫁一夫,同同时拜礼,完成了一段姻缘。

云龙山上一直忙了一个月,方又恢复了平静。这时,突有客来,说是西门柔的胞兄西门元。大家既是亲戚,当然是盛宴款待。

哪知,西门元狼子野心,竟然勾结联合了平西王吴三桂府的二十四名侍卫,打算里应外合,剿平云龙山。他却不知,所有在云龙山上的居民,全是山中耳目,他初次进入平山湖农家之后,言谈之间,不小心漏了底,已被报人山中。

老山主不愿胜境染血,就把这件事情和王人英说了。王人英仍以何笔之名招待西门元,以言语套出他们的居处,由西门柔绊住其兄。王人英率人下山,当晚进击安平客栈。

三更以后,云龙山的人已经四面八方向安平客栈靠近。这次出来的高手,一共有十八位,除了王人英之外,都是老山主的门下弟子。

入夜之后,突然传来了三下轻微的击掌声,跟着就见三名黑衣武士,急步奔到门口,长刀挥处,门拴已被砍开。接着又扑过来十几个黑衣人,大家一拥而进,冲入房中。

王人英领着四名弟子,分在客栈四周守卫,另外十四名武士由马天翔率领,冲进了安平客栈。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客栈中传出,深夜闻之倍觉凄厉,王人英的脸很难看,心情更到沉重。杀戮很快的结束了,身是血的云龙山弟子,手持刀剑,走出了客栈。

这时,附近的居民,已被惊醒,云龙山十八名弟子,按照原订计划,各自回到了云龙山去。第二天,安平客栈的血案,轰动了大理府,平西王府的二十四名侍卫,没剩一个活口。

这二十四名侍卫,论起来也都是江湖上的一等高手、平西王府的英。此事不但轰动了大理府,也震惊了昆明。

西门元在其妹的盛情招待下,还不知道。不过,没过很久,他就听到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如遭重击,心里忧闷极了。就借酒浇愁,本无酒量,几杯下肚,已有些昏然然的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郁闷,翻身下,蹒跚地走到书桌前,取出笔来,在砚台上沾了一下,手腕挥处,在墙上写了几个字:“我错了,我错了。”写完之后,歪歪斜斜地又回到上,喝了起来。他以坛对嘴,猛喝了几口,大声道:“二十四个侍卫,二十四条人命,是我杀的!”他的话渐渐模糊。终于,他意识不清了,酒瓶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打得粉碎。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经过了数不清的恶梦,当他醒过来时,已经入夜了。他睁开惺忪睡眼,发现房中已点上了蜡烛,目光前移,惊愕了。原来椅子上坐着一个白衣‮妇少‬。他要坐起来,可是身子已经和连在一起,身上被捆上了一条绳索。

那白衣‮妇少‬,轻悄悄走了过来,轻悄悄地道:“哥,你最好不要妄动。”白衣‮妇少‬竟是他的妹妹西门柔。

他笑了笑道:“妹妹,你想干什么?”西门柔微微一笑道:“哥,我不愿你死在别人手里,所以我要杀了你。”西门元叹了一口气道。

“唉!我是你亲哥哥,你真的下得了手?”西门柔冷声道:“大义灭亲,你不该带人来危害云龙山,我当然下得了手。”西门元把眼一闭冷笑道:“好,你动手吧!”西门柔道:“你不怕死?”

“没有人不怕死!”西门元又轻叹了一声道:“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恨你…”西门柔泪双颊,唏嘘着道:“哥哥,你不能怨恨我,为了祖宗,气节,我不能不杀了你。”西门元道:“好吧!你快动手。希望你把现场成我自杀的样子,这样也许可以消除一场浩劫。”西门柔突然道:“你不想爹娘、嫂子、还有咱们西门世家的好多人吗?”

“住口!”西门元笑喝一声道:“你是我亲妹妹,为什么这样待我,杀就杀好了,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喝声中他怒目望着西门柔。

西门柔冷冷地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往西门元一步步走去。

西门柔突然尖叫了一声,匕首从手中滑落地下,一条人影穿窗而入,从地上拾起来那匕首割断了捆绑西门元的绳索。来人乃是王人英,他怒目瞪着西门柔,冷声道:“柔妹你这是干什么?他是你的同胞亲哥哥呀?”西门柔泪颊,悲切地道:“谁叫他数典忘祖,竟然勾结了吴三桂,来破坏云龙山的安静,还不该杀吗?”王人英笑道:“你没有看到墙上的字吗?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他心中更苦。”西门柔道:“他苦什么?他是担心无法向吴三桂待,吴三桂会杀了他的,我不愿他被吴三桂杀死。”王人英笑道:“所以你要杀死他…不过,你错了。”西门柔冷然道:“我认为没有错。”王人英道:“老山主有令,云龙山不沾血腥,怎么可以在这里杀人呢?而且西门兄也罪不该死呀?”西门柔道:“吴三桂也会烧过他吗?”王人英道:“杭州可不归吴三桂管,西门世家仍是西门世家,他不到昆明去,吴三桂对他没有一点办法。”西门柔道:“你倒是很同情他?”王人英笑道:“我同情每一个江湖中人,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不得已。”西门柔闻言之下,这才向其兄陪了礼。又住了两天之后,西门元才离开了云龙山,返回杭州。真如王人英所说。

吴三桂平白损失了二十四名侍卫,无话可说。从此之后,云龙山威名远震,成为江湖中一大主——

[章节报错] [推荐作品] [更多相关作品]
目录
肉便器 #绿帽(1) 母女花 #姐妹花 #无绿(1) 药物(1) 伪娘(1) 好文笔 #女性视角 #破处(1) 小马拉大车 #性奴(1) 快穿(1) 姐妹花 #NTL(1) 母女花 #调教(1) 全家桶 #NTR(1) 目前犯 #熟女(1) 女性视角 #堕落(1) 异世(1) 异国(3) 灵异(1) 好文笔 #监禁(1) 改造 #骨科(1) BE(1) 恋足(3) 异世界 #后宫(1)
大家正在读

本站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所有章节均由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私藏小说网 | 
Copyright © 私藏小说网(2024)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