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往事如尘_陌月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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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正是大旱之年。

那她带着腹的委屈一个人跑到金缕泉边，看见泉边竟用黄金装饰，想到一路走来多少百姓因当地连年旱灾饿死在路边，尸骨无处埋葬只能推进康江底，当地的官员只说是当地百姓得罪上苍，所以降下天火，百姓苦不堪言。一时气愤便当这众多游人的面骂道:“八千里康水骨做了，还口口道是天火降。”说的是八千里康江河被尸骨铺，上面不怜惜还责怪百姓得罪上天，这本来只是当地百姓的一句愤慨之言。

这句话在遭受旱灾的地区是人尽皆知，但在歌舞升平的京师之地，本没人听得懂。有人好奇想问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在这时突然间天昏地暗起来，一时间城恐慌，城中百姓奔走惊叫，做一团。有人举着锅盆敲，意图吓走食的天狗。也有人跪地求告苍天，饶恕众生罪过。更有人乘机大骂说什么昏君无道才会遭来天谴。总而言之，待天狗食过后，京城中已经是目狼藉。

刚好此时三师兄找到了陌月，一边哄着她一边要带她离开，因为城中混他们也顾不得惊世骇俗，趁施展轻功回到暂住的客栈。结果第二天城中就传出了，天谴之有神仙降临的可笑传言，更有人说神仙当时还说了一句预言。

历代帝王食之后都要下罪己诏，昭告天下陈述自己的罪状。当时还是先帝在位，天朝第五代君主东定元算不得明君，但也说不上是昏君，不过有些面子，明知是做做样子也不愿意下这罪己诏。中是非多，小人更多，有人看出先帝的想法，便乘机进言说天谴降临不一定就是皇帝的责任，说不定是中有妖人作祟。于是先帝也乘机免了这个罪己诏，反而在中大肆搜查所谓妖人。这时有心人便将那句所谓的神谕编出一套说辞，有意无意地传到先帝耳朵里。先帝大怒，当即令人处死了神谕中影的一名后妃嫔。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陌月只晓得因自己的一句气话，京师里闹得沸沸扬扬，中还有一个嫔妃因此获罪。后来当她知道事情经过后，虽然也有些后悔，但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她却不知，当时在金缕泉边竟有一个画师，凭着记忆将神仙的样貌画了下来。后来陌月在碧罗江又和无数的江湖豪杰见了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了神仙其实是五柳夫人的传说。这个传言让一个少年整整恨了她七年。而这一切陌月本一无所知。

原来陌月一句话中的三个字“八千”、“火”合在一起刚好是一个秋字，先帝后中刚好有一位秋嫔，无巧不成书，这个秋嫔的娘家姓吕，又刚好应了“口口”二字。这么一来，再被有心人一宣扬，便是信口雌黄也成确有其事了。

秋嫔被平白无故地赐死，又因为这件事，连这位秋嫔的膝下原本有一位六皇子也就不受先帝的待见了。天朝的皇子一般十六岁就要受封离独居，而这位六皇子却是直到先帝过世已经十九岁还没有受封出，就连朝中百官也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今上即位后，念在兄弟之情便为这个六弟建府令其独居，却因为国丧而始终没有受封为王。但一般来说出独居就已经是王爷，即便没有受封，他身边的下人也很自觉的改口称他为王爷了。

这个皇子的名字叫扬昊。

陌月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了，若他就是六王爷扬昊，那么就真的是她先欠了他。但是他杀死了七闲山庄中那么多人，就算一命抵一命他现在应该反而欠了陌月的才是，当然他是不会这么想的。

陌月的内心开始挣扎了。

记得前她伺候他喝葯的时候，他说:原本是想抓住你的师傅让她来做他的下人伺候她，羞辱她，不过现在是她的徒弟，也勉勉强强。那时他说得虽然平淡，但语气中透出来的恨意太明显了，当时陌月还十分不解他的恨意到底从何而来。现在想来他虽然杀了那么多人，但不抓住陌月本人是不会罢休的，他本就不曾放弃过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