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流光 第二十九章秦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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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雾气已完全散去。

天清气朗，京都灯会第一是赏，第二便是玩。

舞龙、舞狮、猜灯谜、灯联、走桥，上元灯会最热闹的便是第二。

据说那些居住在重重中的贵人们，在这一也会乔装打扮来灯会一游。

当然传言终究是传言，那些贵人们究竟会不会真的“与民同乐”谁也说不准，毕竟没有人真的见过。

但知道的人也是有的，上元也是一年里头的大子，秦延睿一大早便进给他那贤妃妹子“请安”去了。本想乘着节向皇上请旨，就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长和妹妹，让殊丫头出与他们团聚。

哪知这一进不要紧，竟又给众人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历年的上元节，民间举办灯会，里头也不会闲着，除了家宴之外，还会举办一个小灯会，让那嫔后妃乃至娥太监也热闹热闹。贤妃掌了后大权以来，里的规矩渐渐懈怠了，她本是江湖女子，皇帝志在天下也从不过问，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年里头问题不少。但是横竖皇上都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谁知偏偏这个年节关头，出了麻烦。

先是身子一向健朗的太后不好，自年前神便一不如一，临近上元节干脆一病不起，神志不清起来。

随即又是皇上的新宠虞夫人在某清晨忽然晕倒，直到今依然昏不醒。天朝后嫔妃本是没有“夫人”这一说法。这虞夫人据说是华王妃虞氏的外甥女，因为被人发现身份来历有些蹊跷，太后不喜，便一直不曾得一个正经地妃封号，只是到了这份上还有谁敢不把她当主子。

这些子为了这个虞夫人。帝妃二人没少闹口角，后来闹得僵了皇上竟将贤妃给了足，不久前才收回旨意。

只是这么一来，里没人主持大局，年节庆贺的事都耽搁了下来，家宴也就草草举办，小灯会更是虞提都没有人提。

怪只怪在这个虞夫人，也不知是天冷淡还是脾气古怪。总之，便是她贴身的奴才听她说过的话也不超过二十句，那目光常常盯着一处发呆，时不时便像丢了魂一样。于是里外都奇了，这般的木讷美人，就算美上天去，皇上也该厌倦了，何况后之中从不缺美人。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此女有妖法，将皇上地心智给住了…诸如此类。

因此此女虽然有华王做后台。但华王府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后之内，甚至朝中内外想乘机扳倒她的人多了去，反倒是当初反应最贤妃秦氏有些心灰意冷。终不跨出门半步。

偏生她容忍到这个地步，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

那她带二师兄进后，次清晨便传出虞夫人昏不醒的消息，秦殊当下也不过幸灾乐祸而已，却为避嫌依然不出门半步。

谁知自那后，中的太医、霞殿的女太监便一批一批的掉脑袋，再后来是几个低阶嫔，再后来整座皇再无人敢笑、无人敢多说半句话。整里死气沉沉，倒正应了“坟场”一词。

本来任凭外头如何闹腾也该与足不出户的秦殊无关才是，谁知到了上元前夕，匆匆从华赶来探视“外甥女”的华王妃，带来了一个号称神子转世地“神”一口咬定里有人使用妖法。谋害太后与虞夫人。以致太后神志不清，虞夫人长睡不起。

结果就在秦延睿告假的这几。里已是闹得飞狗跳，若不是朝中老臣担心出了先帝时“双口为吕”的冤案，硬是下这件事，只怕中早已是腥风血雨了。

尽管如此，中依然一片愁云惨淡，皇帝已经派人整个后挨门挨户地搜过一遍。有了先帝时的前车之鉴，里哪个主子也不是傻子，早自己将自己室查了一遍，稍微有些可疑的东西都已经处理掉了，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搜不出来。

本来即使皇上怒火未消，但这件事也勉强算是给下去了，谁知就在上元夜灯会第一天，秦殊的里一个小女失口说出虞夫人昏倒前一天的晚上，秦殊曾独自离，后来又很晚才回。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很快这一番话便传到皇上那，皇上顿生疑心，当晚帝妃二人又是一番大吵。

过去秦殊不惯常年幽居深，偶尔独自溜出去也是皇上默许，哪知今次竟会为了这件事怀疑到她的身上。

秦殊又是气又是伤心，竟也不辩解，由得他胡猜疑，她何尝不想让那个女子马上去死，只是她何等心高气傲，做过的事绝不抵赖，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也曾说过正是喜她这一点，可如今却跑来质问她没做过地事，怎能令她不绝望。

好在秦殊在里头人缘是极好的，待皇上心绪稍稍平复，马上便有人提醒皇上，凭着贤妃娘娘在皇内外来去自如的功夫，便是直接将人杀死在里也不会留下痕迹，又何需用妖法或下毒之类的麻烦法子。

皇上也不并非全然失去理智，仔细一想便想通了一些事，夫二人相识多年，秦殊地脾气手段他是清楚的，这件事的确不像是她的作风。

然后他越想越觉得她那时的神情、举动像是在赌气，心中也有些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