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买夫 第五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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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四下无人，正是梁上君子活动的好时机。

匡云中一袭黑夜行衣，行如轻烟缥缈，掠出西厢，直往常府隔壁的鸿鹄书斋奔去。

这一路行来，意外地顺畅、未遇半丝阻拦，与前一举一动受尽监视的待遇相比，岂止天与地。

“说来真该谢如枫小姐。”若非她大发雌威扬言驱逐遭收买的下人，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反以手段留下犯错的佣仆，他们不会恩于他的慈悲，对他戴有加。

而今，不只被分配到西厢干活的下人敬重他，连同府内各房各院的奴仆也都以他马首是瞻；“匡云中”三字已俨然成为常府下任主人的代名词。

常如枫若发现自已养了什么样的祸患，一定会懊悔死。

“唔！我的良心又痛起来了。”他闭上眼，深口气，对她的愧疚快要比海更深了。

近几，除了翻阅常府藏书外，他不停思索着弥补她的方法；他不能达成目的后，拍拍股就离开，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她会很惨的。

一定得为她做些事情才行，但…要做什么？

搔尽三千烦恼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忍不住低咒一声。

“我果然不适合动脑筋。”若换成打架，他就很行了。

“早知道就不自告奋勇上鸿鹄书斋找寻‘上古异志’缺漏的部分。”他好生后悔，却已无退路。

足一口长气，匡云中拔身连续掠过两堵高墙，飞入鸿鹄书斋。

书斋前方的厢房尚有灯火，不知是谁，悠般卖命，都过三更了还在工作。

但那不是匡云中的目标，不管它，他继续往后园走。

据他前几夜暗访所得，常府里共分三、三进，里头厢房十二间、庭台楼阁五座，而一墙之隔外，则有灯园与鸿鹄书斋，像是刻意区隔出来的地方，但仍属常府范围内。

鸿鹄书斋里除了供给撰史人工作的书房外，又另辟了三座藏书库，藏书量多达十万余册。

这三座书库，其中两座是开放的，另一座则只准常府主人进入。众人戏称它为…秘密书库。

而它就是匡云中的目标了。试想“上古异志”的缺漏部分，若是著书者常道子刻意隐讳不写的；那必属机密，不藏在秘密书库中，又该往哪儿藏去？

进常府半月余，匡云中头一回对这趟任务有了信心，只要进了秘密书库，他便离成功不远了；只是…要怎么进去？

整座书库以巨石建成，四西石墙不见锁孔，想必不是以钥匙开启，八成另有机关。

他绕著书库敲敲打打半晌。

“奇怪，怎么没有？难道不在四西墙中？”他抬头上望，同样是巨石砌成的房顶，机关的枢钮该不会设在上头吧？

袍袖轻挥，他身如飞燕，直上房顶；平坦坦的房顶，一眼即可望尽，目测并无怪异处。他弯下，轻敲着每一块石砖。

嘟嘟、嘟嘟，石砖经过敲击，传出坚硬的声音，每一嫌诩是货真价实，不见做假。

“怎么会这样？”他抱着脑袋哀嚎。

“我果然不适合动脑筋，每一次都栽跟斗，现在怎么办？去问如枫小姐吗？会被打死哟！”

“唉！”正当匡云中悔恨哀叹之时，一声淡淡的叹息平空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什么声音？他伏低身子，心底顿时警戒起来。

耙情上屋梁活动的人不只他，还有其他人。是谁？他运足全身功力于五官体肤中，黑暗再也无法影响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