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李舂天的舂天原著) 第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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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天回家的路上手机一直在响，是梁冰打的。李天不想再跟他多费一句话，利落地关了手机。

停好了车上楼，还没进门，就听见电话在客厅里铃声不断。通讯技术的发达真是让人无处可逃。虽然这城市那么大，但每个人总会有个坐标，譬如地址，譬如电话，实在不行还有彼此都识的朋友，然而梁冰居然能够切断所有钟小飞和他之间的联系方式，李天真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让一个人至死都找不到他。

打电话的是刘青青，她显得很紧张:“李天！你把我三哥怎么了？”听见刘青青这么说，李天真想把她从电话线里拔出来打一顿。深深地了一口气之后李天说:“刘青青，你记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梁冰这个人，见过氓，没见过他这么氓的，简直就是人渣他！”

“怎么了你们？他怎么你了李天？

…

你说话呀李天…李天！”刘青青尖叫起来“你快说句话，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这就找他去…”刘青青快急哭了，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在那一瞬间，李天忽然觉得鼻子尖发酸，她有点动。

“你在家等着我，我这就到…”

“青青——”李天连忙开腔“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梁冰也没欺负我…我就是，就是——”李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其实没什么，可能是我太了。”

“你们真没事儿？”刘青青将信将疑。

“没事儿，真没事。”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刚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怎么了。”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这么晚了，你赶紧睡吧。”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们…”

“睡觉，睡觉，睡觉吧。”撂了电话看看表，都十一点多了。李天什么也不愿意多想，找了两片安眠药吃下去，她需要好好休息，睡上长长的一觉，把白天和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忘掉。

李天睡的特别安宁，没有做梦，一闭上眼睛就忘了刚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好像才躺下没一会儿，她在糊糊中听见有人砸门——不是敲，而是用拳头一下一下砸在门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李天从上坐起来，看看表，又是凌晨四点多钟——昨天她好像就是在这个时间被钟小飞的短信吵醒。看表的那一瞬间，李天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一回，因为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可能这就是死的觉。

敲门声还在继续。

李天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门镜向外看，外面是一片漆黑。

“谁？”她轻声地问。

“我，刘青青。”李天带着疑惑打开门，她不明白刘青青这个时候来找她会有什么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李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刘青青扶着梁冰几乎是栽进了门。刘青青的一只胳膊撑住墙，着气招呼李天“快，扶一把。”李天慌忙架住梁冰，跟刘青青一块把他拖到沙发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个钟点儿了，你把他带到我这儿，什么意思？”李天气极败坏。

“你跟我急有什么用？我也是三点多钟叫他的朋友一个电话从被窝里拎起来的。”刘青青了大衣，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了，接着说:“他在他一个朋友那喝多了，人家让他住那，他死活不肯，非让他朋友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接他，我说把他送回去吧，他还不同意，非让我带着他来找你…不是，李天，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昨天晚上他气极败坏的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你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好么，人都喝成这样了，家都不回了，非要来找你…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大伙？”

“你别总‘你们’‘你们’的！”李天很反刘青青把她和梁冰合并起来称呼“是梁冰，他自己做了亏心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李天想想都觉得倒霉“你和张一男一闹别扭就来找我，到家里来找还不够，你们还找到单位去，我够丢人、够倒霉的了，平白无故的又多出来一个梁冰，我上辈子欠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辈子死追着我讨债！”李天的眼里噙着眼泪“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儿，我不想搀合你们的事儿，我就想好好过的我子上我的班儿，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安静！”眼泪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涌出来，委屈，透着无奈。

刘青青傻眼了，她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李天。

“李天，老二，好老二，别哭了，别哭，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刘青青拍打着李天的背心“我知道错了，我跟张一男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跟你保证我们以后就算打翻了天，我们绝对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了，真的李天，对不起了，以前的事儿对不起你了，别哭了，算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刘青青只知道此刻的李老二很伤心，她却并不知道人在伤心的时候是不能劝的，劝说会被她当作对她悲惨状况的认可甚至同情。其实她只需要听一听她的牢就够了。

李天于是更伤心，起初还只是无声地落泪，伴随着刘青青的歉意，李天最后几乎哭嚎起来，像是真的被谁欺负了。

无论刘青青怎么安，李天都不能停止哭泣，最后，刘青青也莫明其妙地哭起来。她这一哭，李天的哭声嘎然而止，抹了一把眼泪，不地看着刘青青质问:“你哭什么？”

“不知道…”刘青青搭着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

李天忽然有点尴尬——哭到最伤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安自己的那个人却走到一边坐下了。

“你有病啊，你连为什么哭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哭？”她只好自己抹干了眼泪气哼哼地坐到刘青青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