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容 第四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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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回望她的是一个陌生却又有些悉的身影，黑亮微发的长发披散在的肩头，紧身红长礼服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这是她吗？佩莹愕然瞪视着镜中风情万种的丽女子，忽地觉得不自在起来。她取下系着银戒的项链放进珠宝盒内，按着将长发挽成较端庄的发髻，再看看镜中失了几分狂野气质的女子，安心的笑了。

光下移到赤的肩膀，地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昨天是挑那件黑高领礼服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她会包得很扎实、很端庄，而且…

很像送葬的！念头一转，她轻声笑了出来。不过她本来就是寡妇，是该穿得保守一点比较好，这件礼服太醒目了。

加件披肩应该遮得住。佩莹心想，便打开行李箱翻找着适合的披肩。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她习惯地打算以命令句回答，但“进”字才出口，她就连忙打住，改换上较有礼貌的说法“请进。”她知道姜晋鸿和其他佣人对她的不绝大部分是因为她口气中的傲慢和无礼，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能改多少是多少了。

“小莉吗？你把鞋子放在门边就可以了。”佩莹仍专心低头找着，以为进门的是替她拿鞋子进来的小女佣小莉。

“那项链和耳环要放在哪里？”天沼斜倚着门缘，笑看跪在边，一张脸几乎埋进那只大行李箱的佩莹。

佩莹听见天沼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尴尬地拉平紧身礼服。

“过来这边。”天沼走到穿衣镜前，伸手将她拉到他前站好，打开手中的黑绒布盒子，里头有一条纯银项链，上面镶着四克拉的心型美钻和一对同款式的耳环。

“喜吗？”他拉起她的手将盒子放上去，然后拿起项链替她戴上。

“喜。”佩莹凝望着镜中天沼温柔的笑脸和晶亮的瞳眸，用力点了下头“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我赚进第一个一千万的时候买的。”他替她戴上两边耳环，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但微颤的双手怎么也没办法将耳环戴正。

那足将近八年前的事了。和一名大客户签下合约后，他赚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一千万，离开客户的公司，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后大道上，心中没有喜悦只有的沧凉。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在一家大型珠宝公司前面，无神地呆望着玻璃展示橱窗内的钻石首饰，一股冲动促使他买下了这套首饰。

走出珠宝公司，他茫然站在街头，强烈的空虚猛然向他袭来，让他再也无力招架。那一天，他在兰佳坊的pub喝得烂醉，没有人陪他分享他的成功与喜悦，醒来时只有酒保同情的目光和两瓶伏特加的帐单。

“为了…”佩莹原本想问是为了谁而买的，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凝神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干涩的双眼慢慢开始泛红，泪水在眼底凝结。

“别哭，我不想又害你哭。”天沼紧紧环抱住她，偏着头细细摩挲她柔的脸庞。

佩莹将泪水眨回眼中，喃道:“别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多自己一点？别这么宠我，别这么疼我，我还不起。”

“我是我自己的。”天沼对着镜中的佩莹一笑“我用你来我自己，我用宠你来宠我自己。”

“你又要害我掉眼泪了。”佩莹了鼻子，笑着抱怨道:“要足害我把妆花了，你得要帮我画。”她仰高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怎能不让她动落泪。

“既然这样，我就先帮你补点口红好了。”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上她的。

“我们会迟到。”佩莹在他的边低语，提醒的字句全化成邀请的语气。

“无所谓，让他们等。”天沼加深吻，手绕过她的，抚上她光细致的背，摸索着拉链的位置，但找了半天还是没找着，不免有些恼怒“拉链呢？”

“拉链？”佩莹愣了下，随即了然的笑了出来“这件礼服没有拉链。”天沼无奈地长喟一声，替她把衣服整理好“看来我们没有迟到的机会。”

“下吹吧。”

“唉！”天沼又叹了一声“记得提醒我别买没有拉链的衣服给你，还有扣子也不要太多。”

“鬼！”佩莹皱起俏鼻嗔道，一手扶着天沼的手穿上红高跟鞋。

“孔老夫子说:“食也。””天沼点了点她的俏鼻，顺手出她的发簪往上一抛，佩莹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就被他点住了。

“你把头双成那样子又老又丑。”佩莹张嘴轻咬他的手指一下，挑眉问道:“你说谁又老又丑啊？”

“说你啊！丑老太婆。”天沼戏谑地轻拧她的脸颊一把。

“好啊！你敢骂我是丑老太婆！”说完，她还来不及采取势就被天沼拦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