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_环剑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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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面现惊容道:“施主们好明的耳目，居然还记得我百年前的丑事。”欧子陵、辛红绢马上跪下:“悟非先师门下弟子叩见老前辈。”老和尚一听面上更加惊异道:“欧大侠原来是悟非大师门下，请起如此重礼不敢当，听二位口气好像悟非大师已然作古，故人西逝，倍增慨，幸见桃李争辉，弥足欣。”言下的确有点伤的样子。

左棠却长揖道:“老禅师宝号百了，这等惺忪作态，又岂尝真了，对此佳肴美酒，不敢快坐下享受，讲那些丧气话作甚。”几句话又到发了老和尚诙谐本，点头道:“正是，正是，还是这位老施主识趣，穷儿啊，看样子主人是存心请客的，看你多没出息，好好客人不做，倒去跟畜牲抢东西吃，难怪要挨顿好揍！”欧子陵刚刚站起来，闻言又想跪下。

却被老和尚拉住道:“我不是怪你，是那穷秃子不好，他回去跟我一说，我就揍了他一嘴巴，你看他脸上的红印子还在呢，我不是打他贪嘴，是打他贫嘴，既然跟我做了和尚，怎么能六不净，口媳妇姑娘的瞎说一通！”说完自顾自的坐下了。

大家看穷和尚的脸上果然五个指印，宛然鲜明。

可是依旧笑嘻嘻地不在乎跟着师父后面坐下。

众人见他们难师难徒，居然宝贝一对，倒也不再客套，相继坐下。

堂倌立即端上酒菜。

老和尚端碗一口喝干，啧啧地称赞道:“好酒，好酒，老和尚早就闻名这家馆子酒好，可是要饭化缘，那几个大钱只够吃肚子的，那有能力买这种好酒呢，穷儿劝我去偷，咳，渴不饮盗泉水，当和尚已够惨了，岂能再沦为贼。

当时我狠狠的揍了他几下，我说穷儿哪，人穷志可不能短，你要是嫌苦，只怪你跟错了师父。”穷和尚笑嘻嘻地喝酒没说话。

其他三人却不由得对这师徒二人衷心起了钦佩，凭他们技挟海内，外表这幅穷相倒不是装出来，如此守，举世几人能够。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谈的话也多了。

欧子陵约略地把自己下山后经过说了一遍。这其间老和尚师徒口到杯干的喝了几十碗酒。

老和尚才喟然叹道:“当年丈人峰头，我自不量力地找悟非较量，拳掌兵器内功，我没一样占上风，这才心甘情愿地把东僧这个名头让他继续承受，而退出江湖，绝口不论武事。

我的确佩服他，单凭死后调教的徒弟就比我的强得多，没错，欧施主，今武林依然数你第一。

不过我确实知道他死了，我对他诺言也该解除了，今后江湖上有需用老和尚师徒的地方，你只管吩咐一声，咱们俩火里水里都敢去，老和尚骨头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一无用处！”说到这里目迫张，神光人。

欧子陵忙道:“前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只要您肯伸手，江湖上那些么魔小丑，何足道哉！”欧子陵的这番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赞佩，所以言来诚恳异常。

谁知这穷和尚笑嘻嘻地道:“欧大侠，您别给咱们师徒脸上贴金了，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他这些年来是饿苦了，所以肯替你卖力，是想教你管他吃喝呢，到时候他尽坐着享福，有事弟子服其劳，什么事还不多是抬举我穷和尚。”老和尚听了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秃子，人家才请你吃了一顿好的，就把你师父给卖了，你把底一揭穿，往后我还好意思光吃不动，养了你廿几年，连这点福都不能享，早知道我还不如养条狗呢！”他们师徒俩这没大没小的一阵吵闹，把旁边的人可招得全笑了。

又吃喝了一阵，老和尚看来已酒足菜了，摸摸胡子站起来道:“穷儿，走吧，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吃了欧大侠一顿，免不了要替人家打个头阵，别的派不上用场，探探路总是行的，欧大侠，南海见吧！”说完身形一纵，就没了影子。

穷和尚到房角捧了一坛没开封的碧螺道:“我得赶紧追师父去，要是去晚了准保又得挨骂，有了这玩意儿，就可以住他嘴了。”他一扭头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