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飞 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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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地点被安排在北海公园。北海公园对于很多北京人来讲，是童年一个瑰丽的梦境。钟小印清楚地记得，儿时，能在节假或游时被父母或老师带到这里玩耍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天，冰雪融化后，北海公园的湖面上通常都漾着一只一只彩的小鸭船，湖水随风忽高忽低，将每只船摇得斜矮不一，宛似生蛋糕上的罗列在不同层面上的叮叮当当的小饰物，极其耀眼。

钟小印跟随蓝冬晨登上的是一条镶了天星的白游船。小船的面积不大，跟钟小印小时坐过的小船一般大小，可以承载6个人的那种。游船的前行是要靠划桨来完成的，不像现在有的公园那种可以用脚蹬着行走在水面上。船舱中央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银托盘，盘上盖着一个像是清朝官吏戴的官帽，除此之外，还有2个在光下焕发出七彩光芒的玻璃杯和2瓶矿泉水。

“喜吗，小印？”

“喜！太美了！”

“那好，”蓝冬晨将一浆递到钟小印的手中，说:“来吧，生命之浆付给你，请快快地划向心目中的目的地吧！”

“我划船——不会吧？”钟小印执着扁扁的木浆，伫立在船头。她的丝裙和发梢像波一样随风翩翩，像极了上古时期传说中的碧波仙子。

“是啊，是要你自己划的。不过，如果你划不动了，可以邀请我帮你啊！”

“你好坏啊！说什么给人家过生，原来是自己想享受北海的湖光塔，让人家给你当划船女。”钟小印假装不太情愿地坐下来，将木浆套进浆环，瞟了一眼坐在对面早已收不住笑意的蓝冬晨，用尽了力气向湖的中心划去。

此时，太还没有上升到天空的中央，空气中的热气还没有达到令人无法息的地步。不过，即使如此，钟小印划到湖中央时，汗水已经打了皮肤，像一颗一颗凌晨的珠一样，硕大而透明地挂在她白皙的脸和胳膊上。

“怎么不划了？”

“唉…我…我实在划不动了。蓝…冬晨，你太坏了！你让我一个人划桨，你…你还逍遥自在、袖手旁观？”

“喂，你真的不讲理啊！我刚才都说了，你需要我的帮忙请讲啊，是你自己愿意一个人划呀划的，不干我的事！”

“那我罢工了！”说着，钟小印听之任之地撒开了握着木浆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发现，诺大的湖面上，他们的船形单影只。

“咦，怎么只有我们一条船？”钟小印问。

“…”

“是不是今天不是休息，所以…也不会呀，往常路过北海，总能看到有好多条船的，今天怎么会没人了呢？”

“答案很简单，你再仔细想想！”蓝冬晨看到一支木浆已经离了浆套，像一弯纸船一样平躺着飘向了远方。他趁着钟小印冥思苦想之际，索用手指轻轻一推，将另一支木浆也送了出去。

“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

“为什么不会呢？我昨天让小康送来一张支票，将所有的游船都包了下来，所以，只有一条船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蓝冬晨耸耸肩膀，将身体向后面斜仰了过去，双手支撑在后面的船棱上，望着天空中飘动的白云，神里写了惬意。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曾经有人说，为喜的人做喜的事——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你说——你是说——”

“没听懂啊？没听懂算了。以你的智力你当然听不懂了。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你会不会为喜的人做让喜的人喜的事呢？”蓝冬晨立起了身体，认真地看着钟小印。他的眼中燃烧着两簇腾腾的火苗，仿佛只要对他看上一眼，就会被它点燃，被它熔化。

钟小印浑身上下热得出奇，她看了看天空的太，太高高的像个探照灯，正在徐徐地升到她的头顶；再望了望湖尽头的树木，树木远远地像油画中的风景，点缀在叠青砖的岸边。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躲藏，她呆然地立在那里。

“你回答我，会不会啊？”突地，钟小印的双手被蓝冬晨握住，她回过神来，眼前只有蓝冬晨深沉而凝练了万般情结的双眸。是不是船上的空气全部沉落到了湖底？她到一股滚烫的热窒息住她，使整个人都像被包裹在1万度的高温炉中，从未有过的觉突袭而来，每个细胞和每血管都要在瞬间爆破。

钟小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一点声响:“不…不要这样。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蓝冬晨轻轻放开了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将钟小印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钟小印跟随着他走到船的中央，他们两个人像两棵芭蕉一样，头发上散发着金的光芒。蓝冬晨温情脉脉地俯视着钟小印，而钟小印也微仰了脸，半眯了眼睛凝视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几发丝从钟小印的臂边风飞扬开来，恰巧捎到他的边，一个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地响起:“这是我为你定制的生蛋糕！很小的，只够我们两个人分享。里面那环是你的，外面那环是我的。但愿，我能永远像生蛋糕一样在你的外环包围着你。”蓝冬晨为她掀开盖盘，22支象征生命的绿蜡烛早已在蛋糕的边缘。

“来吧，许个愿！我想，你的愿望中，一定会有三个字。”

“是什么？”钟小印抬起眼帘看向他。

“现在拒绝透。”钟小印闭上眼睛，深深地了一口糅合了湖水的清凉空气，默默许下了22岁的心愿。

蛋糕盒里配带了一个圆型的分配器，将分配器的圆心对准蛋糕的圆心套下去，自然而然地将蛋糕分成了里环和外环。钟小印将外环的蛋糕放在银盘上，拿给蓝冬晨，自己则留下了里环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