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名媛王昭君 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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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台一个接一个，燃起狼粪，黄浊的狼烟，直冲半天。

烽烟起了！

是由北面来的警报！除却呼韩兴兵，还有谁呢？石显惊疑莫释，但敌人侵犯的大事，不敢隐瞒延误，随即入朝面奏。

“有这样的事，”皇帝愤怒多于一切:“呼韩真是在自速其死了。”

“臣亦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石显答说:“第一，呼韩方有书信到来，不等回音，便即兴兵，于理不合；第二，呼韩应该自己度德量力，何敢与天朝为敌？”

“那么烽烟莫非有误？”

“烽烟不可能出错误的。”

“那就是了，边关一定有警，呼韩居然敢如此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下令:“召集廷议！”其时朝中大臣，都已获知警报。但都不大能信其为真实，因为想来想去，呼韩没有理由称兵犯境。及至跟石显见了面，得知有此一封要挟的书信，才恍然事出有因了。

廷议的气氛当然很沉重。皇帝尤其显得动。连连拍着御案，厉声说道:“呼韩欺人太甚，不想想我汉朝帮过他多么大的忙，竟敢无故侵犯，你们大家看，应该怎么惩治他？”群臣相顾无言，都觉得这是必须慎重考虑的一件事。

“石显，”皇帝指名问道:“你怎么说？”‘臣以为，”石显慢地答说:“和战大计，总要先请皇上裁定。战是战的办法，和是和的打算。”

“哪里谈得到和字？当然要发兵头痛击！”

“启奏皇上，”冯野王又忍不住了:“发兵一事，不可轻言，自古兵凶战危。而且，似乎师出无名。”最后一句话又触怒了皇帝“什么叫师出无名？匈奴打过来，我们发兵抵挡，这叫师出无名吗？”冯野王正要申辩，匡衡拉了他一把，示意勿言，然后他平静地说:“发兵御敌，理所当然。不过，事先没有准备，战事就没有把握，臣以为能和得下来，还是以和为贵。”

“这还像一句话。”皇帝的气消了些。

“皇上既如此垂谕，臣以为今廷议，应以谈和为主。”

“不是谈和为主，是谈和为先。”皇帝气愤地说:“呼韩有无理要求，我绝不能答应。”

“皇上的意思是，呼韩如果能收回天理的要求，就可以和得下来？”

“对了！不过，备战还是要加紧。那样子，和不下来，也不要紧。”

“是，是！”石显紧接着皇帝的话说:“如今是备战求和。”

“不错！”皇帝格外回重语气:“备战求和！”这四个字，便成了对付呼韩兴兵的方针。石显以宰相的地位，无形中主持廷议，到此时开始谈实际的行动。

“大计已定！”他说:“请皇上先指派谈和的专使！”

“大鸿胪职司列邦涉。”匡衡提议:“臣请以冯野王充任专使！”皇帝不答，只摇摇头。否定了匡衡的建议，却不说理由。

显然的，是他个人对冯野王不。

“臣举少府匡衡！”对石显的举荐，匡衡不愿接受。但皇帝却抢在他前面说道:“匡衡，你不许推辞！你跟呼韩去说，只要他收回无理的要求，别的都好商量。不过丧权辱国的条件，绝不能接受。”

“是！”匡衡无奈，只好再拜受命:“微臣遵旨。”

“至于备战之责，石显无可旁贷。”

“是！”石显早已料到，这个责任必落在自己头上。所以答奏之语，亦早就想好了:“调兵遣将，征发粮秣，其事甚紧，容臣另行上奏。”皇帝也知道，军事机密，不宜付诸廷议。所以传旨退朝，但却留下石显在御书房中密议。

陈汤是已经发文书去宣召了。调兵现成，亦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所要研究的第一件大事是军费筹划调度。

这一点石显亦是有成竹。国家财用，归大司农及少府职掌。少府握有山泽之利，尤为重要，石显保荐匡衡出使，用意就在希望兼摄少府，一掌财权，便有许多好处。而皇帝却想不到他有私心，只觉得石显负责战备，为了调度军费便利，兼摄少府是顺理成章的事。

“皇上请放心！”石显很起劲地:“足食足兵，臣有把握。只待陈汤一到，商议如何发兵镇，就可以定夺。”

“嗯！”皇帝忽然想起:“备战之事，务须不动声！”这又何消说得？石显口中答应着。心里却在纳闷，由皇一直想到府邸，只猜出皇帝作此嘱咐，是要将备战的消息瞒住中，却猜不出是中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