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 第四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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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大鬍子遮去大半張臉，只出一雙深邃鋭利的黑眸，此刻那雙眸子正透出笑意，深褐的長髮依然在肩上散亂張揚。

那把鬍子造成年紀不輕的假象，如果在現代她會猜他年過四十；但凱雅看慣了同袍留長鬍子遮掩相貌，再加上中古世紀的年齡和她的世界不同，她猜他頂多三十出頭，正值男人最碩壯實的年紀。

她是個強壯的女，不可免地會被同樣強壯的男引。她連忙拿起老閲不知何時放在她前面的水杯，灌了一口。

扒林咖啡的單衣十分蔽舊，肩線撐破了一個，出一點古銅的肌。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徒弟雖然也很認真的在身上刮幾個破，可是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要他們穿難看衣服跟要他們命一樣。那身衣服乾淨得像直接從洗衣店裏走出來的，一頭光鮮的金髮比太陽更引人，漂亮的藍眸沿路不知已醉了多少小姑娘，全身只差沒豎個牌子寫“我是觀光名勝，請欣賞我”

“你真的該好好教教你這個徒弟！”凱雅搖頭嘆氣。

“我？我怎麼了？”年輕徒弟低頭看着自己，不曉得自己哪裏不對。

男人仰頭大笑。

憑心而論，她的偽裝確實做得不錯，甚至連馬糞和汗臭味都得唯妙唯肖。如果不是在初見那夜她猝不及防，讓他聽見她女化的原音，他也會以為她只是個憔悴的中年漢子。…

“我叫蓋林。”男人向她伸出手。

凱雅盯着那隻手。

長得極好的一隻手！筋骨厚實，指節強壯，拇指和掌心有着勞動形成的繭。她向來喜歡男人的手就該像個男人的樣子，那種軟趴趴油小生之手向來不入她的眼，例如他身旁那個徒弟。

她敢保證，他徒弟的手一定跟嬰兒**一樣光滑。

“海倫。”她沒有坐過去，只是探長了身子和他一握，又縮回吧枱前。

他的黑眸閃過一絲笑意。

“我真的叫蓋林。”

“…凱。”扒林滿意地點了點頭。

“師父，你不覺得她很…”年輕徒弟的話戛然打住，手在桌上收成拳頭，額角開始有一顆顆汗珠冒出來。

凱雅真同情他，不曉得在桌子底下被師父怎麼修理了。

“他叫提姆。”男人指指自己的徒弟。

“嗨…”提姆勉強擠出一絲笑，聲音有點虛弱。

凱雅只是點點頭，沒有任何深聊的意思。

扒林低笑。

真是一隻戒心很重的貓啊！背心的豎得高高的，隨時在警戒狀態，把跟所有人的互動降到最低。

這個女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什麼；現在除了覺得她有趣之外，他又多了一絲讚賞。

他很少見過…不，是未曾見過對自己要求這般嚴格的女。

“讓開讓開！”門外的街上突然響起一陣騷動，幾個坐得最靠近門口的客人不探頭出去。

“是皇宮裏的士兵，不知道出來找什麼人！”一位客人回頭喊道。

凱雅心頭一凜，立刻拉低帽檐把自己縮到最小。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