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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森又道:“國際警方在這一個月來,動員了許多人力,調查金特這個人,可是卻查不出甚麼,只知道他用的是以列護照,可能是猶太人,行蹤詭秘,全然沒有犯罪的記錄。我就把他當超級珠寶竊賊,索
讓他來參加,加強監視,他也不能有所行動。”他講到這裏,頓了一頓:“明天,你肯替我送請柬去?”我的好奇心被勾引到不可遏制的地步,再也不想回去,一口答應:“好。你也該早休息了,聽説你睡得不好,當做惡夢,講夢話講得非常大聲?”我只不過是隨便説一句,可是喬森在剎那之間的反應之強烈,無出其右,他先是陡然間滿臉通紅,連耳
子都紅了,接着,咬牙切齒道:“多嘴的人,天下最可惡。”他説的時候,雙手緊握着拳,那兩個年輕人如果這時在他身邊的話,我敢擔保,他一定會揮拳相向。
我倒要為那兩個年輕人辯護一下:“都要怪你自己的行動太怪異。”喬森轉過身去:“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當時,我也不以為這個問題有甚麼大不了,他這種樣子,分明是內心有着不可告人的隱痛,不討論就不討論好了。我離開了他的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我不覺得疲倦,沒有甚麼可做,稍為休息了一會,就又出了房間,到酒店的酒吧中去坐坐。
我並無特殊目的,只不過是想消磨一下時間。進酒吧之前,我已經皺眉不已。酒店為了保安的理由,除了酒店的嘉賓之外,不再接待外來的客人。酒吧的門口,站着好幾個警衞,金睛火眼,盯着進去的人。像阿倫狄龍,人人都認得他,自然不必受甚麼盤問,我就被問了足足一分鐘,雖然詢問的人,態度十分恭敬,但是那種冷漠的語氣,真叫人受不了。
酒吧中沒有鬧哄哄的氣氛。偌大的酒吧,只有七八個人,酒保苦着臉,連那隊四人的一爵士樂隊,也顯得無
打采。
我在長櫃前坐下,要了一份酒,轉着酒杯。酒保是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黑人,正無聊地在抹着酒杯,我轉過身來,看看樂隊演奏。酒吧中那七八個客人,看來很臉,多半是曾在報紙雜疑峽吹焦他們的照片。
我喝完了一杯酒,實在覺得無趣,正想離開,忽然看到一個角落處,有一個人,站起身,搖搖晃晃,向我走來。
那人相當瘦削,約莫三十上下,衣着隨便,但即使燈光不夠明亮,也可以看出,他身上的一切,沒有一件不是品。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才使他看來,隨便得那麼舒服。他來到了長櫃之前,離我並不遠,用極其純正的法語,叫了一種相當冷門的酒。
那身形高大的黑人酒保沒有聽懂,問了一聲,那人現出了一種含蓄的不耐煩的神來,又重覆了一遍,那酒保仍然沒有聽懂,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向酒保道:“這位先生要的是茴香酒加兩塊冰,冰塊一定要立方形。”酒保連聲答應着,那人向我咧嘴笑了一笑,又用極純正的
語道:“我以為他聽得懂法語的。”我實在無聊,對他的搭訕倒也不反對:“我是中國人。”那人向我伸出手來,一開口,居然又是字正腔圓的京片子:“您好。”我和他握手,一面打量他,我不想猜測他的身分,而是想
清楚他是甚麼地方人,可是即使是這一點,也很難做得到。他看來像是一個歐亞混血兒,雖然瘦,可是一臉
悍之
,已經有了五六分酒意,仍然保持清醒,這種人的內心,多半極其鎮定,充滿了自信,也一定是個成功人物。
當我在打量他的時候,他同時也在打量我,兩人的手鬆開之後,他笑了笑:“在這酒店中,兩個人相遇,而完全不知對方來歷,機會真不多。”我喜歡他的幽默:“我是無名小卒,我叫衞斯理。”這時,酒保已經將酒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已經拿起了酒杯來,可是一聽到我自我介紹,他手陡然一震,幾乎連酒都灑了出來。
他立時回覆了鎮定,語調十分動:“就是那個衞斯理?”我呆了一呆:“我不知道還有甚麼別的衞斯理。”那人喃喃地道:“當然,當然,應該就是你。”他一口喝乾了酒:“我是但丁。”看他説自己的名字的樣子,更是充滿了自信,我只把但丁這個名字和文學作品連在一起,所以我表現並不熱切。
但丁顯然有點失望,再以充滿自信的語氣道:“但丁-鄂斯曼。”我只好抱歉地笑了一笑,因為但丁和但丁-鄂斯曼,對我來説,完全一樣,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道:“你好,鄂斯曼先生。”那人忽然動了起來:“你對鄂斯曼這個姓,好像沒有甚麼特別的印象?”聽得他這樣講,我知道我應該對這個姓氏有印象,可是我實在不知道這個姓氏代表了甚麼,我只好把我笑容中的抱歉成分,加深了幾分:“聽起來,好像是中亞細亞一帶的姓氏。閣下是…”那人
了
:“但丁-鄂斯曼。”他再一次重覆他的名字,那表示我無論如何應該知道他是甚麼人。可是我實在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而且我也不準備再表示抱歉了。我準備出言譏諷他,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我腦中起了對鄂斯曼這個姓氏的一個印象,是以我用相當冷漠的語氣道:“自從鄂斯曼王朝在土耳其煙消雲散之後,這個姓少見得很。”我本來是出言在譏諷他的,以為他聽了之後,一定會生氣。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突然之間,雙眼之中,
出異樣的光采,張開雙手,神情又高興又
動:“真了不起,我早知道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所以我早就要來找你了。唉,鄂斯曼,現在又有誰能將這個姓氏,和宣赫了將近七百年的王朝聯繫在一起?歷史湮沒了一個王朝,甚至也湮沒了一個姓氏。”他説得極其傷
,那不
使我發怔,我道:“閣下是鄂斯曼王朝的…”但丁-鄂斯曼立時點了點頭:“到目今為止,最後的一個傳人。”我怔了一怔,一時之間,不知是放聲大笑好,還是同情他的好。土耳其的鄂斯曼王朝,在歷史上的確曾宣赫一時,但是自從一九二二年,土耳其革命成功之後,這個王朝已經覆亡,從來也未曾聽説過還有甚麼傳人。眼前這個人,卻自稱是這個王朝的末代王孫。
我實在不明白他何以一定要堅持自己這個身分,這個身分,對他來説一點意義也沒有。或許,他攬鏡自照,可以稱自己一聲“王子”甚至於封自己為“皇帝”然而,世上不會有人承認他的地位。俄國沙皇的小女兒的真假問題,曾經引起爭論,那是因為俄國沙皇在國外的鉅額財產的承繼權,冒充者有實質利益可得之故。而冒充鄂斯曼王朝的末代王孫,真不知道會有甚麼好處。
本來,我對這個人相當欣賞,因為他外表上看來,那種冷漠的、傲然的自信,很給人好,可是這時聽得他這麼説,不論是真是假,卻都叫人鄙夷。
我還算是厚道的了。不忍心太傷對方的自尊。所以,我在聽得他這樣説之後,只是“哦”地一聲:“那你得快點結婚生子才對,要不然,就沒有傳人接替你這個王朝了。”這句話中的諷刺意味,是誰都聽得出來的。我一面説,一面已作了一些防備,怕他突然翻臉,老羞成怒,兜心口打我一拳,或是將酒向我臉上潑過來。誰知道他聽了之後,竟然對我大生知己之,長嘆一聲:“説得是,只是可惜,雖然每一個人都在做,但是對我來説,卻並不容易。”但丁的這種反應,令得我不能再取笑他,我也不想再在他的身世上糾纏下去,只好轉移話題:“你剛才好像説過,你有事情要找我?”但丁點點頭:“是。”我向他舉了舉杯:“請問,有甚麼事情?”但丁的神情變得嚴肅而神秘,他的身子向前俯來,直視着我,一副將有重大事件宣佈的樣子,聲音也壓得十分低,保證除了我之外,再也不會有第三者聽到:“我知道你的一些經歷,對應付特別的事故能力十分強,所以你是我合作的對象。”對他的這種態度,我覺得好笑:“合作甚麼?搶劫這個珠寶展覽會中的陳列品?”我這句話一出口,但丁陡然之間,爆出一陣轟笑聲來。他剛才還鬼頭鬼腦,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突然那麼大聲笑,而且他還是和我相隔得如此之近,那不
令我嚇了一大跳。
酒吧中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他的轟笑聲來得實在太突兀,不但令得酒吧中所有人都向他望來,連在酒吧門口經過的幾個人,也錯愕地探進頭來,想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好笑的事情。一時之間,場面變得十分尷尬,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句話,究竟有甚麼值得大笑之處。
但丁笑了一陣,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止住了笑聲,又壓低了聲音:“這裏——好像不是很方便説話,而且我還有一點東西給你看,換一個地方?”我心急想知道這個自稱為末代王孫的人,究竟一早就想找我,是為了甚麼,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要送請柬給金特,又是明天的事,是以我無可不可地點了點頭。但丁道:“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我不苦笑,這句話,在酒吧之中説,通常是男女之間勾搭用的;而但丁卻一本正經地這樣問我,我只好答道:“你不是説還有東西給我看麼?那麼,就到你的房間去好了。”但丁笑了一下:“東西我帶在身上,就到你的房間去。”我向他身上看了一眼,他穿着剪裁十分合體的衣服,質地也相當名貴,可以看得出他的生活並不壞。自然,我看不出他身上有甚麼特別的東西在。
我在賬單上籤了字,和但丁一起離開,來到了我的房間中,才一進房間,但丁就向我做了一個相當古怪的手勢。
一時之間,還不知道他這個手勢是甚麼意思,只好傻瓜一樣地瞪着他。他又做了一遍,我還是不明白,只好道:“請你説,我不明白你的手勢。”但丁將聲音壓得極低道:“你房間裏會不會有偷聽設備?”我給他問得啼笑皆非。難怪我剛才看不懂他的手勢,原來他的手勢,代表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問題。
我沒好氣地説道:“當然不會有。”但丁卻還不識趣地釘了一句:“你肯定?”我實在有忍無可忍之,大聲道:“你有話要説,就説。沒有話要説,就請!”我心中暗忖,自己不知道倒了甚麼楣,碰到了這樣的三個人:金特
本不講話,就算説了,也只是幾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字,還得花一番心思去猜他想表達甚麼。喬森呢,語無倫次。而這個但丁,卻棉唆得連脾氣再好的人,都無法忍受。
但丁不以為忤,笑了一下,還在四面張望,察看是不是有竊聽設備。總算,他到滿意了:“衞先生,剛才我聽你説,搶劫這個珠寶展覽中的陳列品,我實在忍不住發笑。”我翻着眼:“那有甚麼好笑的?”但丁揮着手,又現出了好笑的神情來:“這個展覽會中的陳列品,算得了甚麼。”我怔了一怔,但丁説得認真,口氣之大,難以形容。珠寶展覽的展品,還未曾陳列,放在銀行的保險庫中,如何從保險庫運到會場來,已經使得喬森傷透了腦筋,而各參展的珠寶,從世界各地集中到紐約來的時候,保安工作的陣仗之大,史無前例。
參展品的目錄,用最高級的印刷技術,印成了厚厚的一本書,我約略翻過這本書,幾百件珠寶珍飾之中,沒有一件不是品。世界豪富階層,已經在爭相猜測,那串毫無瑕疵的,由十二塊、每塊十七克拉的紅寶石組成的項鍊,會歸誰所有;或是估計杜拜的酋長,是不是會將那七粒一套,獨一無二的天然粉紅鑽石鈕釦買下來,釘在他的襯衣之上。
而但丁卻説:“算得了甚麼。”我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世上有許多話,本不值得反駁。我只是道:“好,那不算甚麼,請問,甚麼才算得了甚麼?”但丁聽得我這樣問,陡然之間興奮起來,眼睛
出光采,雙頰也有點發紅,這次,他的回答,倒十分直截了當:“我所擁有的那個寶藏。”一聽得但丁這樣回答,我不
倒
了一口涼氣。
我曾經盤算過但丁這個人的真正身分,但是天地良心,在聽他這樣回答之前,我沒有想到,他是一個騙子。
一點也不錯,這時,我肯定他是一個騙子。
“一個寶藏!”這種話,只好去騙騙無知小兒,難怪他要自稱是鄂斯曼王朝的最後傳人,他的所謂“寶藏”當然和這個王朝有關。或許他還能夠拿出“藏寶地圖”來,再加上一些看來殘舊得發了黃的“史料”來證明確有其事。
然後,去發掘那寶藏。當然要有一筆資金,他有一個價值超過三億英鎊的寶藏,偏偏就缺少二萬鎊的發掘經費。於是,順理成章,他的合夥人,就應該拿這筆錢出來。而這筆錢一到了他的手裏,他就會去如黃鶴,再去找另外一個合夥人。
我在聽了他這句話之後,迅速地想着,然後,學他所説的那樣,我實在忍不住,陡然之間,轟笑了起來。我笑得如此之歡暢,尤其當我看到,我一開始笑,他就瞪大了眼,不知所措的那種樣子之後,我笑得更是開心。
我足足笑了好幾分鐘,才算是停了下來,一面抹着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面道:“但丁-鄂斯曼先生,算了吧,你別在我身上費時間了。”他仍然不知所措地望着我,我這時心中只有一個疑問,就是:像他這樣的八
騙子,不知是通過了甚麼手法,
到了這個展覽會的請柬的。
我友好地拍着他的肩,真的十分友好,同時道:“你肯聽忠告?你這種行騙的手法,太陳舊了,放在八百年前,或者有點用處。”我這兩句話一出口,但丁的反應,奇怪到了極點,開始,他表情十足,像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講些甚麼。聽到了一半,他像是明白了。突然之間,滿臉通紅,面上肌搐,眼中充滿了憤怒,一伸手,抓住了我
口的衣服,聲音嘶啞:“甚麼?你把我當作一個騙子?”我仍然笑着,伸手在他的手肘處,彈了一下。那一下剛好彈在他的麻筋之上,令得他的手鬆開。我同情地搖着頭:“或許,你也可以被稱為一個偉大的演員。”但丁仍然狠狠瞪着我,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他離開我的房間,但丁立時轉身,走向門口,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騙子被戳穿了而又有機會溜走,還有不走的麼?可是意外的是,他到了門口,突然又轉回身來,狠狠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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