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獅記 第168節死到臨頭的把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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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把什麼柄落在了她手裏？”小秦氏偏過頭閉眼息道:“她拿住了能致我於死地的東西！”

“朝哥兒！”她殷切的看着他。

“你説，你是幫有錯卻生養了你全心全意為你的母親，還是幫她，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朝哥兒你看着我告訴我！”她眼中有瀕死的掙扎。

“説呀！在哪兒？”沈玉朝內心懼慄的問母親，他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麼嚴重了。

兩人從來沒有離得這麼近説話過，鼻尖幾乎碰到，呼都打成一團，沈玉朝發現她在顫抖，便扶了她的雙臂。

“我找不到呀！朝哥兒，找不到，那你以為我有什麼心情去尋茹姑的麻煩，我早就沒有退路了！要是她還會回來，要是她拿出那個污證來，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她把頭抵着兒子的肩，眼淚已經奔湧下來，這是她的兒子，是比夫君更可依賴的人，自己的血築成的人，自己一口口水喂大的人，自己抱在懷裏寵大的人。

“要是你也不幫我，我就真的死到臨頭了！朝哥兒，那東西不在她屋子裏，我找人翻過幾次都沒有，真是，活見鬼了呀！”沈玉朝鼻子酸了，臉頰的肌被緊咬的牙關掙的跳動。

他拍了拍母親的背啞聲問:“糟到什麼程度的污證？告訴我！”小秦氏死死揪着兒子袖子埋在他衣間字字道:“能讓你父親殺了我…能令你和茵兒抬不起頭…能讓整個沈家顏面掃地！”母子兩的身體同時顫抖，像兩隻站在水面樹葉上的螞蟻，眼看着眼前就是個漩渦卻無處可躲！

“告訴我！我去幫你找！”小秦氏哭的泣不成聲道:“沒用的！你也找不到，我找了快五天了…她該不會帶走了吧！”

“我去找！相信你兒子！”婦人湊到兒子耳邊艱難的説了兩句話後，慚恨加的別過了臉去。

沈玉朝雙手的拳頭握了握，終於垂在身側，他俯身道:“知道了，別怕，我去找！你看你這副樣子，趕緊打水淨臉，萬一父親看見就麻煩了！”婦人着鼻涕揩着淚説，“他在姨娘那裏呢，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

那裏有個勾他魂的小狐狸呢…”

“嗯？”沈玉朝迅速的皺起眉。

“不重要！”小秦氏快速收拾自己，鼻頭紅紅搖頭道:“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不過就是再抬個姨娘！再抬幾個我都不怕，不過是個小丫頭我還不放在眼裏…”沈玉朝青着臉扶正母親的身體，任由她用個小帕子在自己身上徒勞的擦着，伴隨着喃喃的道歉:“哎呀，把我的朝哥兒衣裳都髒了。”沈玉朝憐惜的看着她，終究硬不起心腸來怪她，他從小就得到母親最無私的愛和保護，沒有比她更好的母親！沒有！所以，不能眼看她沉淪毀滅！

他起膛毅然走了出去。

思芳園裏，錢姨娘背對着人躺在牀上，燭火把她的影子投得像一座山峯，這個家裏的老爺在一旁站着，已經説了一籮筐軟話，他的女人還是不肯轉過來給他一個好臉。

“絡兒！你是你，她是她，那我不過説了幾句話，你竟然氣了這麼多天，這又是何苦呢？”女人的背影紋絲不動。

“你到底要怎樣啊？再這樣下去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了！”

“老爺回去吧，孩子沒事。”女人的聲音淡淡的，聽了十分不舒服。

“那你也得讓我看看啊，臉好不好？不然我也不放心！”

“老爺還是把神放在找珍孃的事情上吧！我這裏不要緊。”

“絡兒！”沈近山忍不住低喝。

“你從來不這樣的，如今這是怎麼了？心裏有什麼疙瘩就解開來嘛！咱們的子還長，老是這麼讓我熱臉貼你的冷背也不成體統呀！”錢姨娘聽了，慢慢轉過來坐在牀上，冷冷的眸子沒焦點的看着沈近山。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倒是説説啊！”他倚上牀去，伸手捋着女人的頭髮，眼看着她娟秀的臉上略有點黃氣眼泡微腫，便討好的在額上又親了一口。

錢絡兒嗚嗚一聲，立刻就了眼淚下來，水涔涔的眼眸看向男人道低泣道:“老爺疑心前夫人的婦德品，我實在是心酸又委屈！夫人生前我是她的貼身丫頭，寸步不離的侍奉她，無論在府裏還是鋪子裏，從未離開過片刻，老爺覺得她同馮大掌櫃有染，豈不就是將我也懷疑上了？認為我是眼看着夫人與人勾連不清卻隱瞞不報！”説着捧着臉泣不成聲。

“我自認為自己才貌算不得出眾，唯有忠貞二字可以讓我在沈府立足，可如今，老爺卻連這兩個字也不留給我，我，我還有什麼好依傍的？我活下去又有什麼顏面？我還不如帶着孩子一起去了罷！”

“胡説！誰懷疑你了？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沈近山攬臂摟過她，下巴壓在她的頭上。

“老爺懷疑夫人，就是懷疑我，我比夫人的魂魄更加痛心羞愧！夫人行坐端正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如今她清譽受損我卻無能為力，我比自己受辱還要難過！此事若不能澄清，我也無顏活在世上，老爺你不必管我…”沈近山聽了眼光也黯淡下來，心裏揪成一團。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閨寧什麼人品我豈會不知，我只是…聽不得一個下人覬覦她肖想她罷了，哪裏真的是懷疑她的清白，她那樣剛烈的女人是不會做此等見不得人的事的！”他拍着女人的背安道:“我信她，也信你！你們兩個都是好女人！若她不夠好，又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貼身婢女？你好，才愈加能證明她的好罷了！”錢絡兒聽得直嘆氣，這會兒不是明白的嗎？怎麼只要秦椿一挑他就犯糊塗呢？這個男人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是魯莽又盲目，好壞分不清呢！

門輕輕的開了，遠遠端了夜宵進來。

沈近山眉目頓開，眼光只管追逐着她。

“給姨娘做的什麼？”

“桂花湯圓”

“有鹹的麼？我也餓了！”

“沒有！”遠遠目不斜視端進來放在桌案上就要走。

“叫小廚房給我下碗麪來！”沈近山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