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召 卷四第一百四十四章鬱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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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懷疑是我所為，你又怎會時時避開我？”皇甫酃的視線緊緊鎖着她，臉不豫。

“…微臣沒有避開皇上，”若盈搖了搖頭“皇上國事繁忙，微臣則查探蓮妃娘娘的病因…”霎時，龍攆內一陣沉默。因是嚴冬，龍攆的幕簾改成了相當厚實的布料，略顯灰暗地空間內，只聽到兩人輕淡的呼聲。

“皇上，”若盈忽然輕輕開口“噬魂散真的沒有解藥嗎？”

“是地，”皇甫酃斬釘截鐵地答道，沒有一絲的遲疑，讓若盈聞言心口一痛。

“噬魂散在服食地初期，只要稍微停掉，就能慢慢緩過來，恢復神志。若然在沒有察覺地情況下連續服食，直到出現瘋癲的狀態，便是無藥可救了。”就如同莊顯所説地一般，若盈深知皇甫酃沒有騙她，抬手了略微刺痛的額角，心情愈發沉重起來。龍攆一下又一下輕微的晃動，內裏隔開了外面的寒風，暖融融的讓人昏昏睡。

皇甫酃正沉着是否將那煉製噬魂散之人的子孫抓來，試試配製出解藥，轉頭看到若盈趴在軟墊似是昏睡過去，不由傾身喚了一聲。

“若見她沒有回應，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裏。伸手輕撫若盈的面容，掌心卻是如火般滾燙…待侍從拉開幕簾，臨王便躍了下來，抱着若盈急忙走入翔凰殿。

“叫莊顯馬上過來！”侍從一愣，急急應道，跑了開去。

片刻，莊顯着氣，被緊張的侍從連拖帶拽地拎來內室，直把一身老骨頭顛得快散架了。

“微臣…”見他要躬身行禮，皇甫酃厲聲打斷道。

“快過來看看！”莊顯被這一喝，險些軟了‮腿雙‬，顫顫微微地走近，抓起若盈的手把起脈來。

“回稟皇上，袁將軍近積鬱在心，又着涼染了風寒，才會引起高燒的。”莊顯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算是鬆了口氣。

皇甫酃頭也不抬，淡聲道。

“那還不去煎藥？”

“是，老臣立即去，立即去。”莊顯忙不迭地應着，退了出去。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若盈便是如此。

高燒反反覆覆地持續了幾，夢囈不斷，莊顯被臨王的目光凌遲了數十次，卻一籌莫展。如果若盈保他，莊顯如今早已不知死多少次了。

這數，皇甫酃甚至將奏摺都搬到翔凰殿，以便就近清楚若盈的病況。換了好幾個方子，莊顯才讓若盈的高燒退下了。但之後十，若盈仍舊沒有清醒，倒是睡得安穩些，不再時時呢喃夢話了。

“為何她還未醒來？”冷凝的目光在莊顯身上停駐一瞬，卻讓莊顯在這大冷天，額頭愣是冒出了一層薄汗。

“老臣…依老臣的方子，袁將軍這兩便會醒來，請、請皇上放心。”莊顯腦海中反覆想着方子上的每一味藥，細細思慮，方才答道。

寒眸淡淡一掃“退下。”

“是，”莊顯如釋重負，躬身行禮離開。

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着若盈蒼白的臉頰，皇甫酃俯下身，在失了血的粉上一琢，繼而吻上那緊閉的眼簾。

抬起頭，薄忽而揚起一抹淡笑，呢喃道。

“若兒至今未醒，不如朕下令殺了那袁蓮…”玄的衣袖被人一扯，皇甫酃望着那雙久違的如水明眸，輕笑道。

“若兒終於不再裝睡了？”不悦地瞪了他眼，若盈支着手臂，想要起身。無奈昏睡了多，全身猶如棉絮般，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

皇甫酃一手將她攬在懷裏，取過一杯温水，遞在她邊。若盈伸手要接過，他卻輕巧一避，讓她撲了個空。無奈，喉間乾澀難受，若盈只好就着皇甫酃的手，飲了一口。

“嗯？若兒這次睡得可真久。”温熱的氣息就在耳側，薄似有似無地擦過若盈的耳朵。盯着通紅透明的耳垂，皇甫酃笑道。

“還道一刀殺了那袁蓮，若兒便不會心煩了，自然能醒來。”秀眉一皺“蓮姐姐…她…”略略沙啞的聲音焦急地響起，皇甫酃手臂一緊，淡淡道。

“她好得很，如今不好的是你。”微一拍掌，籮應聲而入，將一直温着的湯藥送了進來。

“皇上，幾位尚書大人求見。”低頭看着若盈飲下湯藥，疲憊地半闔着眼倚在他前，皇甫酃墨眸一閃，略有遲疑。

“我要再睡一下…”埋在膛的臉悶悶説道，皇甫酃輕柔地讓她平躺在牀榻上，仔細掖好被子。

“再加兩個火盆。”淡淡吩咐一聲，玄影緩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