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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英雄VS遍地鬼子 第五章(1/3)

石鐘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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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長青的隊伍和本人遭遇了一次之後,便不敢輕易下山了。

朱長青覺得自己是一條被囚的狼。他站在野蔥嶺的山坡上,望著那些圍著火堆狂呼亂叫的手下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過夠了這種鬍子式的生活,自從打死本窯主跑到山裡,拉起了這支鬍子樣的隊伍,他就過夠了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的子。

當年,他隨張大帥下山,本想會過上安逸平穩的子。他不想讓手下的人去偷去搶,可不偷不搶,又吃什麼喝什麼呢。朱長青知道要想攏住這些人的心,只能讓他們去偷去搶,去山下搶女人,回來享用。這些人也沒有更高的奢望,只要有酒有,有女人,讓他們幹什麼,他們都會捨命去幹。這些人,都是和他一樣的人,逃到山裡當鬍子,圖的是個自由。

在被東北軍收編的子裡,朱長青以為,從此便會結束鬍子的生活了,可沒想到,自己的隊伍只是掛個虛名。他們穿著東北軍的衣服,仍要去偷去搶,去綁一些大戶人家的票,並沒有因為自己是東北軍,而結束鬍子一樣的生活。

朱長青此時站在凜冽的山坡上,想著安穩的生活。雪野在他眼前無休無止地伸向遠方,平添了朱長青心裡的幾分蒼涼。他衝著眼前無著無落的子,嘆了口長氣。這時,他看著鄭清明領著柳金娜和謝聾子走在狩獵的山路上,莫名地,他竟有幾分羨慕鄭清明瞭。

鄭清明並沒有覺得這種生活有什麼不好,只要還讓他打獵,讓他有機會,一次次去尋找紅狐,他的心裡便充滿希望。他用打到的獵物養活自己,養活全家,這就是他的生活。他走在狩獵的路上,看著身後的柳金娜和謝聾子,心裡甚至充滿了溫暖。

突然,一隻山雞在樹叢裡飛起。他舉槍便,那隻山雞抖了兩下翅膀,便一頭栽了下來。柳金娜和謝聾子兩個人,像孩子似的跑過去,拾起了山雞。

謝聾子衝鄭清明說:“打腦袋上了。”鄭清明看也不看一眼那隻擊中的山雞,他相信自己的槍法。柳金娜扭著豐滿的股,顫著前的兩隻xx子,哼起了一支歌,那是一首俄羅斯民歌。

謝聾子聽不見柳金娜唱的是什麼,他看著柳金娜快活,心裡就踏實。

不到一上午,謝聾子和柳金娜就已經滿載而歸了。鄭清明獨自一人,又走進了山林,他在尋找那隻失蹤了的紅狐,他相信,紅狐仍然在這片山林裡,只要他鄭清明還活著,他就要找下去。他相信紅狐也在找他,他們是一對對手,一對敵人。只有這樣的對手才讓他興奮,同時覺得生活有了奔頭和目標。

那天,天近黃昏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山上多了那隻悉的爪印,鄭清明那一瞬間,動得差不多大叫起來。他尋找了好久,他終於尋找到了。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順著那爪印走下去,他似乎又嗅到了他所悉的氣味,還有紅狐的叫聲。

“哈哈哈——”他在心裡叫著,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在月光下鄭清明仍清晰地辨出那悉的爪印。他動異常,孩子似的叫著跑著。

那天晚上,野蔥嶺的山窩裡,謝聾子和柳金娜,吃完了火烤山雞後,便開始等待鄭清明。鄭清明總是很晚才能回來。火堆上的鐵鍋裡燒著滾開的雪水,柳金娜隔三差五地就要洗澡。柳金娜洗澡很特別,她先端了盆雪回到窩棚裡,脫光了衣服用雪著全身,在楊家大院的時候,柳金娜就一直這樣。柳金娜一邊一邊“嗷嗷”叫著。直到把一盆雪水都光了,她才把空盆扔出來,謝聾子便用空盆端滿熱水遞進去,柳金娜再用熱水擦身子,直到擦得窩棚裡充滿了熱氣,她才開始穿衣服。

在楊家大院的時候,洗澡是柳金娜最快活的時光,也是謝聾子最愉快的時刻。他愉快地幫柳金娜燒水、端雪,他站在窗外,隔著窗紙看著柳金娜豐腴的身體快樂地戰慄,謝聾子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亢奮。柳金娜是他趕馬車從窯子裡接回來的,看見柳金娜的第一眼,他的心就碎了。柳金娜憂鬱的目光,讓他想哭,想喊。當他看著柳金娜的身體在車上顛簸的時候,他便不知自己該把車趕快點,還是趕慢一點。管家楊麼公催促著他,他似乎也沒有看見。

柳金娜到了楊家大院以後,並不愉快,他從柳金娜的眼神裡能看得出來。楊家大院的人沒有人把他當人,只有柳金娜從不小看他。柳金娜還挽起袖子,讓他看手臂上楊雨田留下的燙傷。柳金娜知道他聽不見,便用手比畫著告訴了她的身世。謝聾子明白了。

謝聾子自從發現柳金娜只有洗澡時才快活時,他便勤奮地幫助柳金娜燒水,讓她有一個短暫的快樂時光。那時刻,他心裡充滿了幸福

柳金娜每天洗完澡之後,赴刑一樣走進楊雨田房間時,謝聾子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他知道楊雨田又要打她,掐她,燙她——他站在遠遠的地方,望著楊雨田的窗戶,渾身不停地顫抖。他聽不見柳金娜的叫喊聲,但他知道柳金娜在受罪,彷彿那罪都受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憤怒、難過、傷心。

轉天,柳金娜掀開褲角和袖口讓他看那些新的傷痕時,他戰慄著說:“我要殺了他。”柳金娜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就渾身不停地顫抖著,嗚咽著。柳金娜把他摟孩子似的摟在懷裡,用臉摩擦著他的頭髮,用手拍著他的後背,彷彿受傷害的不是柳金娜而是他自己。這讓他想起了母親,他從小就沒有了母親,是父親把他帶大的,父親是個餵馬的,喂完馬就睡在馬圈裡,他是嗅著馬的糞臭味長大的。沒有人和他說話,沒有人管他,餓了就抓一把餵馬的豆餅吃,渴了就喝飲馬的水。沒有人像母親那樣摟過他,愛撫過他。那一刻,他在柳金娜的懷裡放聲號啕了。也就是從那一刻,他堅定不移地愛上了柳金娜,是對母親般的一種情。柳金娜拍打著他,撫著他,他就說:“我要殺了他。”柳金娜搖著頭,並用手比畫著告訴他,他要是殺人,她就不活了,她還告訴他,讓他忍受。他聽了柳金娜的話,可心裡說不出的疼。他在心裡一遍遍地說:我要殺了他。

直到楊雨田把柳金娜當一份人情送給鄭清明,謝聾子心裡才好受一些。那些子,他隔三差五地要去看一看柳金娜,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看著。柳金娜告訴他,鄭清明是個好獵人,她要永遠地和獵人生活在一起。他高興,為了柳金娜的幸福。他沒有別的企求,只想看一看柳金娜,看一看他這個親人。每到夜晚的時候,他睡不著覺就會爬到院牆上,往後山坡那間獵人的木格楞裡張望。遠遠地他看見木格愣裡透出的那縷燈光,他便到溫馨親切,心裡升起一股熱蕩遍他的全身,於是他就那麼幸福地望著。那一天晚上,他望見了鬍子,鬍子包圍了那間木格愣,他知道鬍子要幹什麼,他們要殺了獵人,殺了他的親人柳金娜。他一下子從牆上跳下來,衝看門的家丁喊:“鬍子,鬍子。”他的喊聲驚動了楊家大院的人,他們爬上牆頭,只是遠遠地望著。他瘋了一樣在院子裡喊著叫著:“鬍子,鬍子殺人啦,快救人哪——”沒有人理會他,他看見了楊雨田,楊雨田正指揮著家丁往炮樓子上爬,他跑過去“咕咚”一聲就給楊雨田跪下了,他衝楊雨田喊:“東家,救人呢。”楊雨田沒理他,他一把抱住了楊雨田的大腿,楊雨田一腳把他踢開,說了句:“死聾子,你懂個啥,鬍子又沒來找咱。”他不知楊雨田說的是什麼,但他知道,楊家的人是不會去救獵人和柳金娜了。他急了,從家丁手裡搶過一支槍衝出院門,瘋了似的向後山衝去。

那一晚,鄭清明一直沒有回來。柳金娜洗完澡,便招呼他回窩棚裡睡覺,告訴他不用等獵人了,獵人會回來的。他就躺在窩棚裡,他嗅著柳金娜洗完澡後空氣裡殘留的那縷體香,他到親切幸福。他在這種幸福中蒙碕地睡去了,很快他又醒了,他覺得窩棚裡有了異樣,接著他看見柳金娜和兩個人在窩棚裡廝打著,接著他又看見朱長青手下的人,焦灼地圍著窩棚轉圈子。他意識到了什麼,抓過枕下的槍,那是楊家的槍,他尖叫一聲衝兩個正和柳金娜廝打的人衝了過去。很快他便和那些人廝打在了一起。

這時,窩棚外突然響了兩槍,和謝聾子廝打在一起的人,頓時住了手,兔子似的向回跑,朱長青站在窩棚外罵著:“你們這群騷狗,兩天不見女人就熬不住了。”謝聾子扶起地上的柳金娜,幫助柳金娜穿好被撕扯下來的衣服。

“畜生,他們是畜生。”他說。柳金娜哭著。他知道自己的親人受了傷害。他摸過槍就要衝出去。柳金娜一把把他抱住,他又一次體會到那種母親似的愛撫,他哭了,哭得淋漓盡致。

鄭清明聽到了野蔥嶺方向的槍聲時,他已經往回趕了。天亮的時候他回到了野蔥嶺,他走回自己窩棚時,便什麼都明白了。他站在野蔥嶺的山坡上,窩棚裡有不少探出來的腦袋望著他。他罵了一聲:“雜種。”這時正有一隻麻雀從頭頂上飛過,他舉起了槍,槍響了,麻雀像片破布一樣掉了下來。那些探出的頭又縮了回去。朱長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朱長青說:“兄弟,對不住了,都是我沒管好弟兄們。”鄭清明什麼也沒說,走進了自己的窩棚。

朱長青長吁了口氣。

本大佐北澤豪有一個習慣,每天早晨起後,不洗手,不洗臉,拿著喝水的杯子,接著自己的第一泡盛在杯子裡,仍溫熱著,上面浮著一層細碎的沫。北澤豪便閉上眼睛,幸福地把杯裡溫熱的喝了。這是他二十年前來中國上海時,跟一箇中醫學的。從那時起,他每天早起,總愛把第一泡喝下去。

喝完的北澤豪情緒很好,勤務兵幫他端來洗臉水,水裡面仍結著凍碴,剛來大金溝那幾,他無法面對這種冰冷刺骨的水,他伸手試了一下,很快又縮回來了。最後,他是耐著子,捧起了那水,往臉上試了一次,又試了一次。沒想到水冷在外面,卻熱在裡面,他凡是用冷水洗過的地方,都火辣辣地散著熱氣,讓他非常愉快,從那以後,用結著冰碴的水洗臉洗手,成了他一大樂趣。北澤豪洗過臉,便穿戴整齊,繞著院子跑步,皮靴用力地踏著雪,發出“咕嚓咕嚓”的聲音,北澤豪便一路在這聲音的伴奏下不疲不倦地跑下去。

潘翻譯官也起了。潘翻譯官的褲仍挽著,裡便顯得臃腫不堪,潘翻譯官袖著手,站在門檻外面,一直看著北澤豪跑步。他目光隨著北澤豪健壯的身影,一圈圈在院子裡轉動。

北澤豪終於停下來,微著向潘翻譯官走來,他看著潘翻譯官說:“潘君,你們中國真大,二十年前我在上海,那裡沒有雪,和這裡一點也不一樣。”北澤豪說完,便仰起頭,陶醉著望頭頂的天空,天是晴著的,並不藍,有些灰。

潘翻譯官平淡地說:“本也不錯,那裡也有雪。”北澤豪從遠方收回目光,衝潘翻譯官笑一下問:“你喜歡中國,還是喜歡本。”潘翻譯官說:“當然是中國。”北澤豪愣了一下,馬上又笑了,拍了一下潘翻譯官的肩說:“潘君,你的很誠實。”兩人一起進屋,桌上擺著一副中國象棋,每天這時候,北澤豪和潘翻譯官都要下一盤棋。下棋,也是北澤豪二十年前在上海學的,他自己曾對潘翻譯官說:到中國來他學會了兩樣東西,一個是中國話,另一個就是下中國棋。北澤豪不知為什麼,對象棋情有獨鍾,每次他見到一箇中國人,便要下棋。當然,和他下得最多的是潘翻譯官。那一天,他又和潘翻譯官擺好棋子兒,北澤豪抬眼望了一眼潘翻譯官後道:“潘君,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中國棋嗎?”潘翻譯官不答,望著北澤豪。北澤豪摸著下巴說:“下一次中國棋,像打一場戰爭。”潘翻譯官說:“這是中國古代的戰爭。”北澤豪說:“中國象棋,很有學問,很好。”直到吃早飯時,兩人終於下完了這盤棋,是和棋。是北澤豪首先提出和棋的,潘翻譯官想了想,便把棋盤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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