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 第六部婚前婚後第三章下馬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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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三娘子別來無恙！”安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平常服，岑子藉著月依稀可以瞧見後門巷口有兩個人穿著侍衛的服飾站在那邊。

岑子唔了一聲，淡淡的道“安大侍衛這時候來有何貴幹？”對於安嘉往的情分兒被他那妹子所做的事消磨的一乾二淨，岑子本就不喜他的作為，這會兒自然也不給好臉，反正給了也沒用。

安嘉壓低聲音道“昨兒個夜裡有人夜探宮闈，用的是三娘子所造之物。連布料和籃子也是一人所造，今兒個我領了人過去查看，發現其中有一個失竊了，讓守倉庫的人瞧了宮中那個，便是失竊之物，怪就怪在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失竊的。”造好的幾個熱氣球都被看守的死死的，如今少有人有權力接近，不過岑子恰恰是其中一個。岑子皺起眉頭，倒不是為了這一莊，近些子她壓兒就沒去過那邊，讓人說懈怠也罷了，她就是不喜那些低瞧了李珉的人，如今東西失竊，她至多不過就是一個小罪名，擔心的卻是有後招，而眼前安嘉突然跑來獻殷勤而不是來抓她才是讓她皺眉的緣故。她也一早料到那邊的東西必然有失，壓就沒想過要去查，本以為少的不過是特質的材料，沒想到丟的卻是整個的，看來讓盧家去查的事兒怕是沒影了。

岑子扯著嘴角冷笑道“如此還要多謝安大侍衛關心了。”岑子的鎮定讓安嘉為之一愣，隨即自嘲的笑道“三娘子自有人照應著，不過，有件事怕是三娘子也不知道。”岑子聞言眯起眼，對安嘉明顯賣人情的舉動有些不確定了，月下地安嘉臉晦暗難明，平板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上次地事兒皇上訓斥了王共一回，王共明面上不說，心中卻是記掛著你好些子了。”岑子聞言挑眉，笑道“我該怎麼謝安大侍衛的厚誼呢？”岑子這話說的極為嘲諷，若非安嘉那個堂妹，岑子怎麼也混不到這份兒上，仇人地哥哥來示好，想要她涕零本不可能，反倒是要懷他們的目的了。

安嘉深深地看了岑子一眼，笑道“消息已是帶到了，我不便多留。三娘子好自為知。”說罷轉身便向巷外走去，岑子直到瞧見安嘉的背影消失在巷尾，才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將門關上。

扭過頭卻是瞧見身邊一抹人影。岑子嚇了地往後跳了一步。岑子玉低低道。

“是我！”伸手扶住岑子。溫熱地覺傳來。岑子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地夜風中已是全身凍地有些僵直了。

扶著岑子玉地手問道。

“怎麼還不睡覺？”岑子玉道。

“今兒個你出去。我便知道定是有什麼事發生。聽見你和人在院子裡說話。我就跟了過來。”岑子聞言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岑子玉道。

“我沒事。”岑子玉笑笑。也不問岑子到底如何。只挽著岑子地手向裡走去。倒是岑子玉淡淡地道。

“珍兒怕是有些心事。三娘有空與她說說。”岑子嗯了一聲。問道。

“她是擔心兩個嫂子進門了子不好過吧？”不消說唐珍兒。怕是岑子玉也會有這麼一番計較。不過沒有說她自己反而是提唐珍兒地事。

岑子玉不語，岑子道“唐五叔當年走地時候，留下的錢足夠她地妝，當時她年紀小，我也沒與她提，這時候倒是可以與她說說，省的她整地胡思亂想。”頓了頓又道“聽說你也定下過一門親事？對方人品如何？”岑子玉笑道“二叔不喜那一家，休說二叔不喜，我也是不樂意的。三娘，這事兒我本想大哥二哥成親以後再與你說，既然開了這話頭，我便尋思著，是不是可以讓我來幫忙打理老宅的事兒，我跟在你身邊這麼久，也學了不少，大哥二哥婚後又要準備秋試，必沒有時間，兩個嫂初進門也不好過於勞累，大伯母忙不過來不如我來幫忙的好。”岑子玉一直不喜歡與過多的人接觸，這會兒卻是主動攬事兒，岑子也知道她的為難之處，她不喜這些東西，可若是不挑岑家的擔子，在這邊兒白吃白喝，出嫁了還要掙一副妝奩，方大娘至大郎二郎岑子都不會有話說，卻是不知道新進門的兩個嫂嫂會如何，這卻是她一面要強，一邊又為大房的和諧考慮了。

岑子也知道她的能耐，正愁家中的事兒多且雜，尋思著要不要提拔兩個管事上來，岑子玉便主動的提了出來，順帶的也解決了岑子擔心的事兒，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點點頭應了。

翌五更天便起身，熱熱鬧鬧又一天，岑子專心在廚房管事，一整的都沒人來尋，岑子事兒多倒也不覺得這一天有多難熬，臨到睡前才糊糊的想起這一天了無音訊的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一轉念的事兒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張書玉喚她起身的，今兒個親，萬般準備皆是為了這一，岑子也再沒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反正這事兒只衝著她一個人來，只要不耽誤家裡的事兒便無所謂了。

這會兒親從晚上改成了早上，大郎二郎兩個穿戴的整整齊齊的一同出了門，岑子聽見外面喧囂的院子漸漸的靜了下來，只專心的瞧著廚房裡的一應東西，前面還有人招呼著開擺席，一大早的便有客人登門而來，方大娘親自在門口接待，裡面則是由方宇末和張書玉兩個負責安置，至於其他的人各自領著事兒，還要顧及著請了這般多的不知底的外人來幫忙要小心一些，即便幫忙地人多，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成親的禮俗岑子是倒背如，親要在外面先叫門，將門叫開以後，還要應付新娘子身邊地一干伴娘，這些在現代也是有的，不過這會兒的人要風雅一些，少不得要作詩，進大門要作詩，接新娘要作詩，等待一切畢了新郎先行回來，新娘地車才會慢悠悠的溜達過門便要拜灶臺，岑子便是在收拾這一塊兒，還要忙的人別藏了東西，碗碟都是借來地，這樣的大事岑家那些舊的上不得檯面，唯有找人借了幾套，岑子玉便是盯著那邊。

本以為先到家來的必然是大郎，方大娘還特地地囑咐大郎那邊莫要急切，慢慢的來，好候著二郎這邊一道，不想，午時連吳氏都進門了還不見大郎回來，岑子好奇自家嫂嫂在廚房頻頻遙望，自從提親之後便只見了幾次，大郎那位盧氏更是素未謀面，這會兒心中卻是印象不太好了。

擰著眉頭道“怎麼回事？”慶雲道“夫人的意思是，先讓二少夫人拜堂，至於那邊由得他們折騰去。”慶雲瞧起來也是氣呼呼的，好好的一門親便是這般的折騰，明知道這邊還有事兒，有些禮俗做做面子便可以過去了，即便他們盧家身份不低，可也不能這般地將人踩在腳下，何況，岑家給的聘禮說出去怕是要讓人嚇一跳，不就是個破落戶麼？

這麼做地話，恐怕盧家面子上就難看了，新娘子沒進門便開席，讓女方家裡的親戚如何自處？岑子問道“可曾催過？”慶雲道“二郎回來夫人就讓人去瞧了，連門都沒進到！”岑子咬咬牙，這盧家也做地太過火了！還沒進門不光壓了二房一頭，這邊還將岑家都踩到腳下了。

慶雲又道“後來又讓人去了兩趟，好容易進門了，便卡在新娘子房門外不到人。”頓了頓又道“去的人回來說大郎本想拂袖而去，好歹給勸住了，此事我也不敢與夫人說，三娘…”岑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方大娘地子岑子知道，大郎的子岑子更是清楚的很，受不得人的氣，不過要讓他想拂袖而去怕也狠是受了些委屈，本來這下馬威也該在鋪回門的時候使的，偏生在這個時候，這盧家難怪衰敗了，本就是不會做人的料，也不怕自家女兒進門了先沒得人尊重，反倒是被家中的一干人等包括其夫君給恨上了。

慶雲問道“那如今該如何是好？”岑子道“便依了咱們孃的意思，賓客上門來是給咱們家的面子，沒道理讓人餓著肚子等的道理，先開了席，你叫人將我房間收拾收拾，呆會兒讓二嫂過去吃些東西墊墊。怎麼也要等著那邊的人來了才好辦，至於二嫂那邊我去說。”扭過頭對岑子玉道“子玉，這兒便給你了，先撿些東西墊了肚子便開席吧！”這會兒倒是顧不得盧家的面子了，岑家的親戚朋友坐了一屋子，若不是丟了盧家的人，便是要丟岑家和吳家的人，反正水席面先吃著，若是到了拜堂的時辰還沒進門，落的還不是他們自個兒的面子。

岑子與慶雲一道尋了那吳氏而去，吳家來送親的人被卡在二門之間進退不得，方大娘的意思本是讓等等，他們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人人都是惱的無法，這才進門沒拜堂呢，便出了這樣的事兒，若是任由岑家折騰，這新媳婦進門便受氣，說什麼也行不通。

吳家在長安城沒幾個親眷，來送親的莫不是吳父的朋友，還有便是吳氏母親孃家的親戚，首先不依的便是吳氏的舅舅，不過這吳氏書香門第出生，她這舅舅倒也是講道理的人，眾人皆是惱的臉通紅，唯有他心平氣和的主張將轎子放在二門上等岑家的說法。

方大娘本已是下了令要二郎先拜堂，如今能拖著還是吳氏的舅舅道是長幼有序，揣著的心思岑子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莫不過是等都等了，岑家說等便等，等了這麼久也沒個說法，索便賴在這兒要岑家將場面圓了，否則吳氏進門了以後還真成了讓人呼來喝去的下作人。

岑子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朝那吳耀祖施了一禮，若在別家，這種時候派個黃丫頭來說話，少不得讓人當面拂袖而去，眾人皆知道在岑家不一樣，這位三娘子的話比當家作主地方大娘還要頂事一些，因此，見是岑子出來，心倒是先安了三分。

吳耀祖知道岑子雖是女子，卻是在長安城裡家喻戶曉的人物，若是男兒身怕早就封官拜相也不一定，也不敢受她的全禮，拱拱手還了半禮，只看岑子如何說。

岑子倒也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笑地道“這會兒便要開席了，還請諸位先去用些東西。今兒個一大早便起身，新娘子也該是累了，拜了灶神先歇歇，下午還要拜堂，誤了時辰可不好。”吳耀祖聞言笑了笑道“長幼有序，祖宗的訓令不敢違，今兒個是子菲、子瑜兩個孩子成親的子，咱們先開席了，這長嫂家地親眷還餓著肚子卻是不美。其實，咱們即便稍後片刻也無妨，也無妨！呵呵…”他不發言，眾人也不動，個個皆是望著岑子，就這麼生生的讓他們侯了半個時辰，他們雖然不能把轎子給抬回去，堵在這門口討個說法，讓岑家也知曉吳曉家到底也有人能幫襯上，三言兩語是打發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