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拈青蓮 第六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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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那張原本意氣飛揚的俊臉慘白虛弱地沉寂著。霍青蓮無力的眼望著方悠然，空蕩蕩的膛裡有一點什麼東西在騒動，視線往下移，定在他鮮血斑斑的腹部上…方悠然就在那個地方，曾經有一支劍穿透他，點中了她的心窩。

“唔！”黛眉深鎖，她摀著膛，軟軟地癱倒在他畔。

為什麼？她明明沒有心了，卻會覺到痛，而且是巨疼，疼得她忍不住呻出聲…

上原本昏中的方悠然，被陣陣淒切的聲音喚回了神智，他掙扎著張開眼皮，一入眼就是憂心得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霍青蓮。

“怎麼哭了？”他傷得太重了，無力抬手為她拭淚，不過，勉強牽起一抹人心懷的笑倒還可以。

“我哭了嗎？”沒覺啊！她愕然伸手撫上雙頰，直到沾得滿手溼，才發現自已真淚了。

“你一定是太累了。”他還是笑，卻虛弱、無力得教人心疼。

她呆愣著，不知如何回答？心是空的、腦袋也是空的，只知留著一雙眼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不讓他自視界裡消失。

“過來啊！”他奮力地移動身子，空出一小塊榻。

“一起睡吧！”她不言不語呆望著那塊位，他的意思是要她跟他同榻而眠？為什麼？

從她疑惑的眼裡，他讀出了她的心意。

“傻瓜，別想那麼多，我們都受傷了，急需休息，而這房裡只有一張，當然就一起睡囉！”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她順從地爬上了鋪，躺在他身側。

他費力地移動一隻手臂，握住她的手。

他想幹什麼？霍青蓮心頭一震，錯愕的眼圓圓地大睜著。

“明天見。”想不到他只是牽一笑，靠著她的身子，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再一次，她看著他的睡顏發呆，他的眼眶黑黑的、雙頰白白的，虛弱的吐息在在提醒著旁人，他傷重未癒的事實。

那一劍應該是要殺她的吧！卻被他給擋住了，用他的身體。

他怎能這麼做？那是一柄劍啊！被刺中會很痛、會血、會要人命的。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促使他行動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抑或他是對她有所求才那樣做的？

她身上有值得他捨命相求的東西嗎？好像沒有吧？

“你到底想要什麼？”忍不住，她低聲問道。

他鼻息咻咻，睡得深沉，她終是沒能得到答案。

霍青蓮纖指在他微涼的面龐來回梭巡兩遍。

“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等你清醒後，一定都會後悔的，因為我本就一無所有。”顫抖著身子，她螓首倚進他肩窩。他的身體是溫暖的，好舒服，多想永遠擁有啊！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的生命裡沒有一件事是永遠不變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

用力出被他掌握住的手，她掀開錦被下了，既然那方溫暖不可能永遠屬於她，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

“我不想再品嚐一次失去的痛楚了。”空茫的眼改而被絕望與死寂所填滿，霍青蓮悄然退出了“擎天樓”其間不只一次頓下腳步，渴望再躺回他身畔，握緊他的手。

但她終究是沒有勇氣再嚐一次失去的痛，邁著踉蹌的腳步離去，她將自己深深鎖進西廂房，落下來的鎖困住了她的身，同時也緊緊綁死了她的心。

“霍姑娘，求求你開開門啊！”丫環小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求著。

霍姑娘和大少爺一起受了傷，現在府裡一團亂，大部分人都被派去守護、照顧大少爺了，她被分派來給霍青蓮送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