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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紅梅1964文集 不穿褲子的村婦(1/1)

傲雪紅梅1964/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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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風彩抬頭看著店名,當看到兩扇光禿禿的玻璃時,覺少點什麼,用彩紙剪了“風采加工”四個字貼在玻璃上,左邊是“風采加工”右邊是“加工風采”這才覺滿意,招呼點火。頓時,鞭炮齊鳴,炸開串串歡笑,風采服裝加工店隆重開業了。她心裡一陣滿足,終於有了自己可以做主的地盤,再也不用在集上擺攤,經受風雨的洗禮。她笑容可掬地站在店前,接受著親朋好友送上的祝福。

這條街位於村南,是出村進城的唯一出路,寬闊的馬路兩側,店鋪林立,足有二三里長,是本村最繁華的地段,村裡人稱“小香港”店鋪的盡頭坐落著鎮政府及七站八所。這是個方圓百里最大的村子,黑人白人加一起有近萬人,傳統的五天一大集,又是鎮政府所在地,繁華成了必然。其繁華的程度絕不亞於貧困縣的縣城。店鋪越開越高檔,酒店越蓋越豪華,房租翻著跟頭往上漲,就她這不足一百平米的小店,年租就五千。去年四千,她嫌貴沒租,今年五千貴也要租,不然明年漲到六千怎麼辦。

街上開店鋪的人,不管有沒有生意,總喜歡坐在店外,一來方便招攬生意,二來還能看街景,聽新聞,沒生意時,幾個人湊一起打幾圈。聽到鞭炮聲,互相打問,是誰家開業。就是那個不穿褲子的女人。這個雅號大家倒都悉,明白是說那個愛穿裙子的漂亮女人,要是說鄭風彩這個名字,恐怕開店的沒幾個人知道。聽到人們這樣說,她只是抿嘴一笑,並不介意,她認為大家善意地給她開玩笑。

是的,她喜歡穿裙子,不僅夏天穿,冬天也穿,一年四季都穿裙子,幾乎沒怎麼穿過褲子。也難怪人家穿裙子,生完了孩子愣是沒變體型。皮兒緊繃,細光滑,沒有一粒雜質點綴,扁平的小肚子令小腹便便的愛美女士羨慕的要死。三十好幾的人了看上去像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穿上裙子更添幾份嫵媚。大冷的天,村民都裹得像狗熊一樣笨重,她卻依然穿著裙子,邁開細長而結實的兩條腿,搖擺著阿娜的身姿,也許是給人們傳遞天不遠的信息,其實天早裝進了她的心裡。

婆婆可不喜歡她冬天穿裙子,顯得另類、個、不合群,但又不好直說,就拐彎抹角說穿裙子不如穿褲子好看,她淺淺一笑,不反對也不贊同,仍舊穿著裙子進進出出。婆婆一看不管用,就鼓動兒子去勸說。兒子天生拙嘴笨舌,話沒出口,先紅了臉,也就懶的去說,時間長了人們看習慣了,反倒覺得穿裙子好看,引得一些小媳婦爭相效仿。

她心兒靈泛,從小就愛舞刀動剪的,剪出的東西有模有樣。高考落榜後,她不想在考大學這棵樹上吊死,約了幾名同學一起去市裡學服裝裁剪,別人都半途而廢了,就剩下她仍堅持著自己的夢。她是個有心人,把學來的知識,反覆揣摸,不懂的就虛心向老師傅請教。並買來一些廉價布,做了拆,拆了做,最後鑽研出一套獨特的裁剪方法,效果在顧客身上得到驗證。如今,服裝店越開越多,現成的衣服,拿起來就能穿,時尚又便宜,這種現象直接衝擊著服裝加工店。在這條街上,以前開著四五家,現在就剩下兩家了。她不僅沒倒,反到活兒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招了兩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做徒弟。

她有著自己經營的秘笈。她愛看時尚服裝雜誌,愛逛服裝市場,照貓畫虎,做出的服裝絕對新、時尚。她加工的衣服做工良,做事一絲不苟,顧客試穿時,只要她看到有一丁點問題,都要進行修改,從不說湊合。她守時,講信用,價格公道,對生活有困難的,人家留多少錢算多少,從不計較。當顧客滿意離開時,把滿足和欣留給了她。她在縫紉機前,加工著自己的幸福生活。

午飯過後,是生意的淡時。隔壁用品店的勤嫂子過來說三缺一,想讓她過去湊手打幾圈。她也不好推辭,鄰家壁舍的,況且,剛在這扎攤立腳,搞好關係很重要。股還沒坐穩,徒弟就來叫她,說是來了顧客。顧客是一個穿制服的矮胖子,說是為鎮幹部訂做一批服裝:白襯衣,紅領帶,深藍料西裝,參加國慶歌詠比賽。在店裡,胖子選定了布料,並談好了價錢和貨時間。

胖子走後,風彩突然想起來,沒讓他壓金,用的是自家的布料,坑了我怎麼辦。她忙去找勤嫂子,勤說,他是鎮政府的財政所長,經常在我這兒取貨,不會有什麼事兒。

她興奮得臉上罩了一層紅暈,沒想到攬了一宗大活。她設想著,等攢足了錢,開個服裝加工廠,也不讓老公在外辛辛苦苦跑車了,回家和她一起經營。這時,進來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打開一個布包,抖出一件舊式紫緞面繡花旗袍。風彩想說,不接活了,國慶節後再接。還沒等她開口,婦女一股坐下來,擺開了講故事的陣勢。

這是婆婆結婚時穿的旗袍。半年後,公公讓國民黨抓走了,一去無了音訊。婆婆一直珍藏著這件衣服,說是當送老衣穿。婆婆八十四了,前一陣子得了腦中風,醫生說就這幾天的事兒。我拿出旗袍一看,發現上面有好多蟲眼兒,人走時是不能穿有窟窿的衣服,想照樣再做一件。風彩拿過來一看,果然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她心裡清楚,做旗袍費時費力,又掙不了幾個錢,可攤上這種事,再難也要接。婦女臨走時反覆說,婆婆歲數大了,說不定哪會兒說過去就過去了,你還得趕緊做。

麻將是打不成了,這些活不知道要忙多少個通宵,她在門外掛上了暫時不收活的通知。她趕緊把手頭的活兒處理完,就開始裁旗袍,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已開始陸陸續續來店量體。

第二天,先來了一個小姑娘,說是看看旗袍做好了沒有。風彩正在做,這一問,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下午五點,急匆匆來一個小夥子,進門就說,他正斷氣呢,來取旗袍。風彩取了做好的旗袍,跟小夥子一塊走了。她本來可以不去的,活多又緊,但她想去,她要看一眼一輩子守望愛情的老人。

老人的親人圍在炕邊,老人直地躺著,臉土黃,五官凹陷,呼一陣比一陣緊促,大家目不轉盯地看著她。婦女從風彩手中接過旗袍,輕輕地搭在老人身上,娘,穿上你的旗袍吧。果然,老人頭一歪,過去了,家人大放悲聲。風彩想出去,卻被婦女一把拽住,這個時候是不能出去的,人一出去就把魂兒帶走了。風彩只有乖乖地站在一邊,瞅家人給老人穿上旗袍。婦女拿來了一個紙做的馬車,在炕沿下點著,嘴裡唸唸有詞,娘,坐上馬車走吧,俺爹在前頭等著你哩。紙馬車燒完了,婦女拉了風彩一把,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走路很輕,裙子飄了起來。腦子裡翻騰著一個畫面:一個英俊小生趕著馬車,得意地揚著馬鞭,車上拉著穿旗袍的新娘,新娘子咯咯咯笑著,馬車穿過一片樹林,消失在夜幕裡。

風彩老遠就看見胖子黑著臉站在店前,很明顯是在等她。等她走近了,硬梆梆給了她幾句,幹什麼去了你,我來量體等你這麼長時間,你分不清哪頭重哪頭輕啊。風彩忙笑著陪不是。

服裝做好了,胖子是最後一個來取的,臨走給風彩丟下一句話:開一張正式發票,到鎮政府找我支錢。

風彩沒有發票,就找勤嫂子借了一張,拿著開好的發票來到鎮政府。這是一座六層高的大樓,比照著大佛寺的樣式,雕樑畫棟蓋成了新版的古典建築。她按照門前掛的牌子找到了財政所。胖子看到她進來,接過發票認真看了看,沒發現問題,順手放在了一邊,從屜裡取出一沓已捆好的錢,這是一萬九千元,給你數數。風彩一愣,不是說好了,把零頭去了一共兩萬嗎,發票開的也是兩萬,你怎麼少給一千元呢?胖子眉一挑,誰說少給你了,眼下就這麼多,剩下的一千元以後再給。她想,有大錢怎麼會沒小錢,分明是不想給。她一賭氣,留了句等錢齊了一塊兒給的話,扭頭走了。

從鎮政府回來,她就把這事兒對勤嫂子說了。勤指著她樂,看你俏的,怎麼這麼傻呀,人家那是要的回扣。在我們這取貨也是這麼走的,不過都是你大哥去支錢,取了錢不僅留下回扣,還要請上一壺呢?風彩頭一次和公家打道,這種事兒還真不懂,經勤嫂子這麼一點撥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他又來到了鎮政府,胖子頭也沒抬,一句沒錢就把她打發了回去。

過了幾天,她第三次來到鎮政府。胖子正在電腦前玩“鬥地主”遊戲,眼光似乎粘在了電腦屏幕上,不時罵出一串串髒話。風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冒然問,怕把胖子惹急了,又拿不回錢去。只有等他贏了,在興奮頭上才說。他眼盯著電腦說,你先去找鎮長,鎮長簽了字我才能給錢。

她來到鎮長辦公室,聽到屋內有人說話,不敢敲門,就在門外徘徊,等了一個多小時,門才打開,幾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點頭告退,剩下一個白淨斯文,看上去比胖子和善的高個男人,想必他就是鎮長,她走上前去,說明了來意。鎮長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我現在沒時間,晚上再來吧。

吃過晚飯,她換上了一套白連衣裙,走在去鎮政府的路上。雖然天上沒有月亮,有店鋪裡零星的燈光丟在路上,倒也不覺得天有多黑。一路上她心裡直打鼓,要是老公在家多好,可以陪她一塊兒去。老公出車走了半個多月了,還真有點想他。他除了不愛說話,沒有什麼壞病,每次出車回來,總會給她買點禮物。人勤快,又知道疼人,兩口子還真沒怎麼吵過架,一絲甜盪漾在心頭。

她的店離鎮政府不遠,十幾分鍾就走到了。鎮政府大院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嘩啦啦的麻將聲,和吆五喝六的叫嚷聲。鎮長屋的門虛掩著,她在門外定了定神,心想:他堂堂一鎮之長,不會把我村婦怎麼樣,於是,鼓起勇氣敲了敲門。鎮長此時的臉已由上午的白淨換成了豬肝,整個脖子好像裹著一圈紫紅布。他彎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顯得滑稽可笑。風彩可不敢笑,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的邊沿,在接鎮長遞過的水杯時,她看到了他小臂上一層細密的黑絨,手背的食指關節處還有分錢大小一撮。鎮長趁勢將另一隻手捂了上去,她打了一個靈,水杯掉在地上,摔了粉碎。鎮長關切地問,燙著了沒有,她忙說,沒事,沒事,然後又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她想走,但又不能走,她是來要錢的,但又不能把局面僵。她強裝笑臉,希望鎮長快點給了錢,好逃離這個鬼地方。她說,鎮長,你好像喝了酒,我取錢走了,你也好早點休息。我喝酒了嗎?你聞聞我有酒味嗎?說著,就膩了過來,難聞的酒味夾雜著口臭味,燻得她直噁心。鎮長順勢摟拄了她的,厚厚的嘴粘了上去,她左右躲閃著,他另一隻茸茸的大手,鑽進了她的裙子,從漆蓋開始往上摸,她到是一條毒蛇從腳下順腿爬上來。她血往頭湧,驚叫一聲,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一把推開他,逃了出去。

風彩沒有去店裡,跌跌撞撞跑回了家,腦子一片空白。她憤憤地把裙子脫下來,甩到地上,她恨裙子,穿上褲子也許會好點。她躺在上,兩隻無神的大眼睛直楞楞地望著天花板。二萬塊錢,可是我熬了十幾個通宵掙來的辛苦錢。可我把鎮長都打了,這錢還怎麼去要,不要又不甘心。鎮長,人面獸心的鬼,我告他去!不行啊,站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人家是鎮長,我是一介村婦。但這事兒又不能對老公和家人說,說了又怕他們多想。難啊,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幾天下來,人都瘦了一圈兒。婆婆見媳婦病成這樣,心疼的不得了,非要把她送縣醫院。婆婆哭著給兒子打電話,想讓他快點回來,電話通了,沒等婆婆開口,她把話筒搶了去,噢,沒事兒,就是有點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過二天就回來了。掛斷電話帶出一串委屈的淚水。她想,等老公回來了,和他一塊兒去要錢,大不了貼上幾壺酒錢,給多少算多少吧。

關了幾天的店門重新打開了,人們驚奇地發現,鄭風彩破天荒地穿上了一條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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