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經濟適用男 第八章揚州城的官眷們上(1/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八章揚州城的官眷們（上）齊粟娘雖是急著想見蓮香，卻也是舟船勞累。她料著陳演外頭接見屬官、士紳，參拜兩淮鹽運使，免不了喝酒應酬，不到半夜怕是回不了。她便在府衙後宅裡沐浴更衣，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已近掌燈時分。

“夫人，漕連府裡的蓮姨送了一盒果餡頂皮酥、一盒酥油泡螺兒、一罈長白山葡萄酒過來。奴婢已是收下了。”比兒一邊給齊粟娘梳頭，一邊道:“送禮的兩個丫頭，奴婢每人打發了二錢銀子賞錢。夫人看要備什麼回禮？”頓了頓，“其他府裡女眷屬送來的東西，奴婢只推說夫人歇息，不便收取，都退回去了。”齊粟娘歡喜道:“我正想著她，她就送吃食過來了。酥油泡螺兒必是她親手做的。”抿嘴笑道:“居然還記得送我葡萄酒，定是蕊兒的主意，我可是不敢再多喝了。”說罷，撫了撫頭上的青藍碎花巾子，從妝臺邊站起，“讓理兒做一籠甑兒糕、一籠蘿蔔絲餅。我下廚去做一個百寶攢湯、一個山藥丸子。比兒，你帶著枝兒親自送去，替我好好認認路，看看蓮香，就說我明便去看她。”比兒卟哧笑了出來，替齊粟娘微微扯平了喜鵲袍上的摺痕，道:“夫人忒急了些。奴婢倒是勸夫人，這兩好生合計，在府裡擺上席面，把揚州城裡有頭臉的官、紳女眷請來一晤，把禮數兒盡了不遲。”齊粟娘笑道:“我也知必要這樣才行，卻煩那些回席的事兒。你說。宴客後我便推病可好？私下去尋蓮香便是。”她來這世上，雖是學了不少規矩，皇宮、阿哥府裡地規矩是太后身邊的老嬤嬤親教，更不是尋常人能知的，有些事兒便是阿哥府裡的辦事奴才也未必及得上她。但論官家富室來往應酬，自然遠不及在大宅子裡做管事丫頭的比兒。

比兒笑道:“只說乏了便好，若是推病。免不了各府裡時時要派人來問安，更是煩瑣。久了。她們便也知趣了。”齊粟娘下到廚房，親手用頂漆方盒子裝了甑兒糕、蘿蔔絲餅、百寶攢湯和山藥丸子。比兒回房換了身紫綾襖兒，玄綾裙子，釵穿墜，使枝兒到中門外叫了兩頂衙中便轎，命轎伕提了府衙燈籠，帶著枝兒一起向連府裡而去。

“姨。奴婢去的時候，夫人正歇息。一位比兒姐姐出來收了東西。”半葉站在蓮香房中，笑著道:“揚州城各府裡送東西的僕婦丫頭可不少，一兒都擋了，只把奴婢讓了進去。那位比兒姐姐還說，多謝蓮姨惦記，待她們家一起身，立時將東西呈上去。又賞了奴婢和籽定二錢銀子。好不客氣。”蓮香與蕊兒相視一笑，蕊兒從小丫頭手中接過玫瑰果仁茶，雙手奉上，“夫人身邊這位比兒姑娘甚是得力，奴婢猜著，夫人或是醒得早。過會兒便會回禮過來。姨正好可以細問問，看夫人何時有暇一起去遊湖。”半葉和籽定俱是歡喜，“姨，家裡那艘新畫舫，綠杆紅窗，青帘白紗，又大又敞，真正讓人看得眼熱，滿揚州城裡也未見得有幾艘比得上地。還求姨到時帶了奴婢們一起去侍候。”蓮香和蕊兒笑了起來，蕊兒嗔道:“就顧著想如何耍玩了。看天也不知道擺飯上來。”說罷。轉身道:“姨，奴婢過去梗枝那邊。照料她吃飯，這幾她時時倦怠厭食，奴婢有些提心。”蓮香連忙讓她去了，不多會她用了飯，也去了梗枝院子裡，正說話間，便聽得外頭婆子報上來，“姨，府臺夫人差兩位姐姐來了。”比兒出了揚州舊城中的府衙，出了西門，一路到了鹽商聚居地新城。到得小秦淮河邊的連府前，只見得黑漆三山大門，石獅兩座各據一旁，兩邊皆是樓房店鋪門面，門上四個“漕連”大紅燈籠下七、八壯漢把守，個個扎紅巾。

還未等枝兒遞貼子進去，門頭見得轎頭紅燈籠上的“府衙”兩字，急步了過來，恭敬接入轎房，入了門堂，直接送到二門外。幾個穿綢著緞的管家婆娘提著角燈接了進去，過了兩進院落，走過湖上飛橋，入了花牆月門，到了後宅，半葉帶著兩個小丫頭，提著紅紗燈籠接住。

雖是天晚，宅院四面看不分明，一路走來卻甚是寬廣，比兒藉著火光，見得來往丫頭皆是金戴銀，面目俊秀，便知這漕連府裡與京裡大爺府上一般富貴，暗暗點頭，只道果然是漕上大豪。

“比兒姐姐，我們姨在梗枝姐姐房裡。正等著你去呢。”半葉不多會已是和比兒混，“我們姨天天算著子，等著你們家過來，好一處兒說話耍玩。”比兒細細琢磨稱呼，知曉梗枝不過是個侍妾，見得半葉滿臉喜，不由笑道:“我們家亦是這般算著，想著去遊瘦西湖、逛小秦淮河，看看揚州八景、各處的園林。”半葉大喜，“這般說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能時時出門了，我們爺前幾正買了大畫舫，足裝得下三四十人，府臺夫人看了，定會喜歡。”兩人說笑著到了一進院數之外，比兒見得這侍妾院子重簷復廊，紫膝密盤，角燈處處，內外僕婦甚多。正納罕間，已過了虎頭門樓，穿了磨磚天井，到了正房階下，半葉揭開靛藍回紋錦暖簾，將她讓入。

房內暖香撲鼻，銀燭高燃，一個二十歲上下，肚子微凸的清秀孕婦歪在寶像妝花榻上，兩頭各擺一張水磨楠木椅，坐了兩個****陪她閒話。一名****端莊嬌俏，面若蓮花，不過十七八歲，頭雙鳳金釵，姿不下於自家。一名****沉靜雅緻，俏若楊柳，年紀雖有二十五六，卻也是個美人。

“奴婢給姨請安，我家問姨好。”比兒向來知曉自家難得與女眷們說上話，不過都是應付，對漕連府裡蓮姨卻時時記掛，想來總有些原故。她向那鳳釵****施禮，奉上了頂漆禮盒。

蓮香甚是歡喜，見比兒周身綾羅，很是體面，頭一眼看去身形兒和齊粟娘竟有五六分地像。蓮香讓比兒在榻邊腳踏上坐下，拉著她的手問她，方知道是齊強特意送過來的貼身丫頭，更是高看一眼，連忙取了一匹紅繭綢、一對赤金耳環作了見面禮。

蕊兒開了盒，見得雪綻瓷碗中糕點菜湯甚是溫熱，想著重熱一回便去了味，便放下橫幾，擺上吃食，又命人送上十勸碟細巧下茶點，讓比兒喝茶。

****們正吃茶說話，忽聽得外頭婆娘丫頭們一陣亂，“爺回來了，進院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