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奪 第四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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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吃得差不多了，皇宇穹要送咖啡的旅店服務員順道撤走餐車。

他一下樓，就見空盤空杯全放在矮桌上，藍馥陽弓縮著身子，斜臥雙人沙發，腳在睡袍衩擺中若隱若現…她已經脫了鞋，白皙圓巧的趾像玉一樣，出一點剔透。

皇宇穹俯身，抱起藍馥陽。她張了張眸，美顏茫茫然。他說:“你和6655321一樣…吃飽就想睡嗯？”她微笑，懶柔神情比較像喝醉，而不是吃太飽。白蘭地酒應該不至於使人醉，卻會讓人身體暖烘烘，肌膚緋紅，像是晚入夏之際的燦麗花朵。他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看著她濃密的睫又垂斂，他直接往臥房走。

6655321某些時候，像極受訓過的懂事狗兒，他抱著女人進臥室，它就停在滑門外的起居間，沒繼續跟。它乖，他自然不會掩實門，留一個小傢伙能通行的寬縫，沉聲道:“別亂闖。”小傢伙嘴巴開開，歪歪頭顱望著他，尾巴搖搖，扭轉小小而笨拙的肢體跑開，窩進起居間矮桌下。

皇宇穹角淺揚，旋足朝鋪走去。

帳換過了，換成薄的簾幔，像今天窗外的霧透光。

好天氣的關係，整理臥室的服務人員把落地門窗簾全打開，玻璃門外的臺積了點雪，不超過一公分，布得均勻，宛若一張潔淨的白地毯，很寧謐，不像室外。

皇宇穹看著藍馥陽的睡瞼，將她放上，柔緩手。她忽然張眼，幽瞳如鏡反出他的俊顏，毫不眨瞬，他靜靜與她眼對眼，所有動作停定著，或許沒停定…她的紅隱顫著，嗓音滑出。

“皇宇穹…”雖是連名帶姓，卻具有親匿，像他們之間的秘密私語。

“我告訴你喔…”她的似乎就貼在他耳畔…輕輕吐息…其實沒有，他依然看得見她完美的容顏，他們之間有一段肘臂的距離，她的聲音穿進他身體裡。

“我做那事…是因為我真心喜愛，絕不是示威作對…”這不像說話，像落在他心中的一抹旎柔情。

皇宇穹撥撫她的發，輕應一聲。

“好。”如承諾。

她安順地合了眸，像睡著，但柔荑已繞上他的脖頸。他壓著她的身子，移上中央，俯首吻住她的紅。

她搖搖頭，說不知道。馮達朗要一個降雪夜，到那座幽巍鱉秘的紅城堡，讓她站在雪花飄零的堡內廣場，薄霧繪掩她的軀體，她像女神初臨荊棘海…

“今天不會下雪。”皇宇穹拾起臉龐，凝睇她，大掌掐住她的右。她的頭反抗似地昂起來，他不吻，指腹專心專意地摩著外側微浮的小點，他昨夜沒特別注意，但也沒忽略。她的每一寸早在他腦海裡形成藍圖，還真的是“藍”圖，天空的藍。

他親吻她，說:“今晚不會下雪，明天也不會，都不會…”黑白的想象比亮彩的經歷，益發觸引他的衝動。

皇宇穹清楚藍馥陽愛好什麼熱衷什麼，—直以來在做些什麼，只是他從未接觸。今，他第一次翻閱馮達朗的作品，那一頁一頁的人體，拍攝得隱晦優美，無聲而令人心撼，確實是藝術。不過，每每，他看到右側邊有個小點的女體照片，他便輕易地回想它的原…紅的，像是被針剌著，冒出皮表的第一顆血珠…那是他的血珠，暈印在她身上，在她大膽、熱情、完全一個絕美相的體，這不是藝術，他無法當它是藝術，而是慾望，得獨藏的慾望。他覺得必須讓馮達朗簽下不一樣的合約，他必須下樓看看她，像昨夜一樣，與她做愛。

馮達朗那本海灘系列的攝影集裡，有張照片是女體藏臂弓，坐於淺攤，海水瀲灩，在完美腿淹漫一件無形清透水紗籠。那照片看不見模特兒的臉、頸、手，膝蓋以下的小腿也未入鏡，卻見海水在她陰部衝成一朵花。

那照片是她，他是那海水！

“藍馥陽小姐，”嗓音低啞，他吻住她的，說:“我願意娶你…”恍恍惚惚之中度過晌午，左側、面窗的帳高著。陽光沒退進雲層裡，斜偏，但仍厚愛地在她芙頰妝抹淡紅。

藍馥陽睜開眼睛，驚豔地撐起身子來。

是落。

天空紺藍鑲白，雲朵有旋律地在卷繞。臺的邊牆攀滿長刺的紅薔薇，6655321在那兒亂跳，用還未成的前掌將花辦揮墜於純白雪地，不知是誰把兩陶甕的番紅花移至門外，男人也站在那兒，在燃燒似地飄出紫霧靄的夕輝焰中。

藍馥陽往畔靠，徐緩下，雙足落地，找衣服穿。她的睡袍不知丟哪了，沒在上，沒在下，尾凳只有男睡袍，她遲疑了兩秒、三秒，轉頭看白格窗門外男人西裝筆的背影，想了想，她回首，柔荑朝尾凳伸，左手無名指多了個東西…

她頓住了，呆呆看著套住自己纖指的戒指。這是從輕劍護手盤掉出來的，她一直牢牢握在掌中…想找時機還給他…以為沒丟，其實她真的丟它了。

一定是掉在的哪個隱密角落，被他撿著。所以，是他把它套進她無名指的。

藍馥陽看著戒指。猶豫已成多餘，正當形成中…她只得穿上男睡袍。

好大。不想起男人的身體，修長的胳膊與‮腿雙‬、健實的膛與腹肌，黃金比例，比她見過的男模特兒都還完美。他應該是最完美的，她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為什麼她要拒絕與他見面…

“在想什麼？”皇宇穹開門進房，帶入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