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 Garden 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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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科的房間有水斗和文件櫃，並且有一個小套間做茶水室，是所有鴿子籠中最大的，因為病人不多，也是每個疲憊不堪的急診醫生稍加休整的好去處。平靜很快被打破了。9點開始不斷有腹瀉腹痛的病人上門，逐漸擠滿了補室和所有可以放下椅子讓病人補的地方。

聽忙得頭頭轉的內科醫生說是附近燒烤店食物中毒。最後病人過多，沒有地方睡，內科醫生就讓一個病人睡在內科和普外科公用的檢查上。普外科表示強烈反對，說如果有急腹症病人要體檢摸腹部睡在哪裡。內科說就睡創傷科好了。

誰也沒有來問我一句我是否同意。他們的資歷比我高得多，半年多以前他們都還是我的老師，即使現在在同一個部門工作，上級醫生仍然有不可動搖的權威。外面吵鬧聲不斷。幾個市衛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員逐一詢問所有可能是食物中毒的病人的詳細情況，每個人都拔高自己的聲音希望別人能聽清楚，而沒有被問到的人則儘量大聲呻以示痛苦不堪，尋求別人的注意。

突然在吵鬧的海面上又掀起了一陣喧譁的高，幾個年輕男女相扶而來，一進門就坐在地上叫護士，聽語氣也是燒烤店的受害者。

我看到內科醫生匆匆奔去照顧他們。過了一會兒她走進我的房間說:“看住你這張檢查，否則待會兒再來重病人連檢查的地方都沒有了。”又匆匆奔出去。顯然新來的病人要求躺下補，但所有可以躺的地方都躺滿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我看見院總值班愁眉苦臉地打電話，看嘴型象是和區中心醫院商量分一些病人去。突然那幾個年輕人拎著補瓶闖進了我的房間，其中一個邊走邊叫:“誰說沒有，這不是？”我正要開口拒絕，卻發現他們都是“美麗人生”的職員，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告訴泰雅不在的理髮師。我心裡一動，看看內科醫生，她正忙得不可開無暇顧及這裡，普外科醫生可能到留察室去了，人不在。我清了清嗓子，說:“這是病人的檢查，如果有病人來…”

“知道知道，有別人來我們就讓位。”一個理髮師說。

最後最嚴重需要補的一個睡在上，其他5個人並排坐在檢查邊，恰好面對我。

我開始意識到這確實結實，怪不得聽說醫院化了大價錢買來。但是和這麼多人大眼對小眼讓我很不自在。我把椅子拖到靠牆的地方獨自看＜＜實用骨科學＞＞。我兩隻眼睛看著書，耳朵卻豎起聽他們談話，希望能捕捉到有關泰雅的片言隻語。

他們並沒有因為身體不適而安靜下來，不停地抱怨燒烤店。聽起來似乎有個有錢的老主顧請悉的幾個理髮師和美容師到燒烤店聚餐當作小費。

“‘老人妖’那傢伙平時要發病肚子痛，這次倒是逃過了。”其中一個說。

“是呀，他吃了幾口就不吃了，裝秀氣。”

“人家要苗條嘛！哈哈哈。”我的耳朵豎得越來越長，現在除了他們的談話我什麼別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gigi，你真的看到過他扮人妖嗎？”

“我哪裡看到過，上次聽那個臺灣客人說的。”

“人妖泳裝秀？”

“好象唱歌跳舞什麼的。誰知道是不是人妖。”

“肯定是，臺灣人不是常到泰國去旅遊嗎？你們不覺得他長得妖里妖氣嗎？”

“jacky，你好變態！他是不是人妖和你有什麼關係？”

“哈哈，gigi，上次不是你猜他打過胎盤素嗎？”

“tommy，我算是看錯你了，你也這麼變態！”

“對呀，gigi，你不是說那個30歲的老男人比你皮膚還要好嗎？不是人妖還會是什麼？呵呵。”

“也許變人妖的手術失敗所以肚子痛吧，有沒有人驗過他的身？嘻嘻。”

“他坐牢時肯定很惹火吧。和他同住一個牢房的人好划算哦。嘿嘿。”

“變態！你們這幫變態！”

“醫生，胎盤素是素吧？”

“醫生，打了胎盤素會變人妖吧？”

“醫生，人妖的手術做壞了會肚子痛的吧？”

“醫生…”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