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世界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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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8第一章·母親的來信「高先生…高先生，有您的信。」小區保安老秦喊住了高志遠，遞過來一箇舊得發黃的信封，口中嘟囔著:「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寫信，也真是夠懷舊的。」高志遠也到疑惑，作為一名程序員，他醉心於工作，朋友不多，用得最多的是電子郵件，手寫的書信，他還是第一次收到，會是誰呢?他好奇地接過信，可當他看到寄件信息的時候，表情還是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雖然上面的地址很陌生，但他清楚知道，梁潔瑩，那是他母親的名字，一個拋棄了他三十年的母親。

高志遠像丟了魂一樣，進了家門，也沒有注意到在廚房忙活的子。

「老公你回來啦，先坐一會兒，很快就可以吃飯了。」子說。

高志遠像是沒有聽見。

恍恍惚惚地進了書房，坐在椅子上，盯著信封發呆，好幾次想拆開來看，可就是沒有勇氣。

「誰寫的信啊，怎麼不拆開看看。」高志遠愣了一下。

回頭一看，原來子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

「哦，沒什麼，公司的公務信，可能我大意填錯地址了，所以寄家裡來了。」高志遠故作輕鬆，順手把信封放進屜裡。

「不是說可以吃飯了嗎?今晚吃什麼啊?」說著他起身擁著子就往外走。

子葉秀芸，今年30歲，在一家外企任人事經理，工作比較輕鬆，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夠回家做飯。

高志遠時常慶幸自己能得此賢，有了她，自己才算是有了家。

兩人本是大學同學，郎才女貌，經常被同學們起鬨說是天生一對，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秀芸孃家在邵州，雖是四線小城，可家裡條件不差，是標準的中產階級。

志遠出身於小鎮普通家庭，大學畢業不久父親就去世了，一直覺得配不上秀芸，沒想到天降好運，兩年前他意外中了彩票頭獎，於是花光獎金，終於在省城購置了一套「大房子」，這才鼓起勇氣向秀芸求婚。

飯桌上，高志遠透過厚厚的近視鏡，看著子，傻傻的微笑著。

她顏值很高，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嘴，即便是素顏，也是女神級別的，最引人的是那雙杏眼，平靜的時候溫柔似水，微笑的時候如花綻放。

秀芸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問:「你這樣看著人家做什麼，是不是我臉上有飯粒啊?」

「秀芸，咱倆結婚快一年了吧，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高志遠笑道。

「急什麼嘛，我們都還年輕，再享受兩年二人世界，兩年後再要也不晚啊，現在養孩子不容易，咱先努力工作，攢多點粉錢。」秀芸低著頭，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在方面，她是比較保守的，只要是聊到相關話題，她都會覺得臉紅。

高志遠也深知養兒不易，買房裝修結婚花了不少錢，這會兒正是囊中羞澀，便也只好點點頭，心想還是再奮鬥兩年吧。

洗完澡，高志遠坐在上玩手機，不多久，子從浴室裡出來，應是洗了頭，拿著乾巾輕輕擦拭著，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紫的吊帶睡裙，香肩，房也是若隱若現的，甚是誘人，高志遠悄悄的走到她身後，伸手摟住了她，輕喚著:「老婆，我想要你。」秀芸臉緋紅，只輕聲說:「別鬧。」這便算是默認了。

說到底她也是個普通女人，對有一定的渴求，老公大部分心思都在工作上，結婚近一年來，他們做愛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幾次她都想主動要求，可就是開不了口。

兩人糾纏著上了，最後在子的要求下，志遠也只好戴上了套，夫二人的事沒有什麼特別，用最傳統的姿勢合，動作輕柔如和風細雨，完事後把萬千子孫扔在了垃圾桶裡。

最^新^地^址:^yydstxt.cc半夜，一股意把高志遠從睡夢中驚醒，一看時間才不到三點，他暗叫不好，學生時代經常看島國電影，手也是免不了的，都說手傷身，難道是真的?自己這是腎虛了?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剛才喝太多水了。

他自我安著，偷偷爬起來上廁所。

從廁所裡出來時，他忽然想起了那封信，於是進了書房，鼓起勇氣把信封拆開。

兩張陳舊的信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我兒志遠，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母親或許已經不在了，前些子偶遇你三嬸子，得知你已經在省城買房成家，我甚欣。

然而一直以來，沒能在你身邊伴你成長，看你成家立業，卻成了我一生的遺憾。

一晃三十載，你再也不是那個在我懷裡嗷嗷待哺的嬰兒了，而我對你的記憶，卻還是那個你，多少個午夜，我想起你兒時爛漫的笑容陷入深深的自責。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但我還是想和你說聲遲來的抱歉，兒啊!媽對不起你!自從五年前我們的會面不歡而散後，我們已經有一千八百多個夜不曾相見，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我，是的，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三十年來我未曾盡過做母親的責任，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是彌留之際，有些話還是想和你說清楚，不知道當年我與你父親離婚的事，他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我從三嬸子那裡聽到了一個廣為傳的版本，說我水楊花，慾求不滿，勾引野漢子，最後拋夫棄子，跟野漢子跑了。

本來這事已過多年，我不願再提起了，但是我又不想你誤會，你是我的兒子，我想你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90年代初，我是鎮上的小學老師，你爸則做點小生意，本來我們應是幸福美滿的一家。

是他的出現，打破了我們的平靜，他叫苟盛，來自外省，是一名建築工。

那時他正好在給我們的鄰居張伯建洋房，有一天，你爺爺出去走親戚，爸爸去出攤了，午休時只我和剛滿週歲的你在家，也許是對我覬覦已久，他趁著我睡把我侵犯了…事後我非常害怕，甚至試過投河自盡，可當我死過一回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是多麼愚蠢，我有一個愛我的丈夫，有一個可愛的兒子，為什麼要尋死呢?考慮再三，我把事情告訴了你父親，希望我們能一起面對，沒想到被你爺爺聽見了，他是個非常封建的人，堅決讓我和你爸離婚，我迫於壓力只好答應了，我想帶著你一起走，可他們卻百般阻撓，我一個小女人實在抵不過家族的壓力，只能放棄。

正當我無處可去的時候，他又找到了我，說願意帶我回他的老家，與我結婚，我開始是不同意的，但我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在那個年代是不可能還有別人願意接受的。

思考再三，加上我受到了他的真誠，我最終還是跟他走了。

兒啊，你相信我，當年那種情況我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婚後他對我很好，雖然子有些苦，但還能過得下去，很快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們一家也開開心心的過了十幾年，可是造化人，有一年他出去打工突然沒了音訊，生死不明。

我與你弟弟苟強相依為命，他不是讀書的料，早早的出去打工了，一直也沒有大出息，這兩年我身體不好，他也就回來了。

如今我病入膏肓，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希望以後若有機會，你能幫他一把。

這便算是我最後的願望了。

祝我兒事業順利，家庭幸福。

母梁氏絕筆。

讀完信，高志遠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倒不是因為母親的離世，他們從未相處過，沒有一般母子間的親情，談不上什麼悲傷，更多的是遺憾。

父母離婚時自己還年幼，本什麼都不懂，後來稍大一些，父親只說是兩人情不和才分開，而爺爺說的則完全不一樣，他們咬牙切齒，指責她傷風敗俗，甚至汙言穢語，罵她是娃蕩婦。

耳濡目染下，他更傾向於爺爺的看法，心裡恨透了母親。

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的看法又有了變化，雖然他不願承認，但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是極其渴望母愛的，看著同齡人都有母親陪伴，他甚至在心裡為母親開脫，希望她的離開真的有什麼迫不得已，希望有一天她會回來找自己。

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終沒有音訊，成年後，他好不容易放下了。

然而父親去世後，母親又突然出現，還要與他相認，他自然不能接受。

假如真像信中所說，當年的事情母親是受害者，迫於無奈才離開自己，那似乎是情有可原的。

難道這麼多年來，真是自己誤會她了嗎?罷了罷了，現在所有當事人都已故去，真相已不得而知，只能選擇相信母親，過去的事情就由它過去吧，何必多想，放下過往，放過自己，做人總得向前看。

高志遠把信放回信封，夾在一本書裡，輕嘆了一聲，繼續回去睡覺。

煳煳中，他彷佛回到了嬰兒時代，豔陽高照的中午，自己和母親正在家裡睡覺，磚瓦小屋，門窗半掩，微風吹來，涼意陣陣。

突然，一個髒兮兮的壯漢闖來進來，二話不說就去扒母親的衣服，很快就壓在了她身上，一旁的我被劇烈的震驚醒，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母親被男人捂住了嘴，頭不停的搖晃，我艱難地爬起來，手用力地拍打男人的身體，可年幼的我本無法撼動一個成年壯漢，這時他也看著我，出得意的詭笑。